小鹿扯了扯它的爪子。
龙猫的寿命就十来年,它也会死的,他伤感地想。
“笃笃笃——”
管家站门口敲了敲门。
他身后还跟着个少年。两人随后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管家将一套全新的身份证件放到了桌上,眉眼间有松快笑意:“新的证件都办好了。兰玉,芝兰玉树的意思,意为有出息的子弟。这次的事情先生他很满意。”
小鹿忽觉好笑,无论是这个外国老头文绉绉的叙述,还是他们对这个成语的释义,以及一瞬回想起来的所有事情经过到最终——他获得了此刻这样一个结果,都令他无言以对。
这个词,或许偏女性化而并不适合用在当代男性身上。
贺如真自幼在纽约黑街流窜长大,这个管家老头更是个彻底的欧洲人,他们与这些文化格格不入。
小鹿把龙猫抱在膝上,颔首“嗯”
了一声,微微欠身的动作露出了锁骨肩胛的情欲痕迹。
那站在管家身后的少年不太高兴,阴阳怪气道:“不过就是个全息影像技术而已,全球不知多少家科技公司在研发,即便没有风创科技,过不了多久也会有其他公司做出来,增值不大,听说还死了一个人,闹很大都上新闻了,麻烦。”
小鹿顺着龙猫的皮毛,下午那则新闻报道冷冰冰的旁白似又出现在耳畔。
“我先退下了。”
管家道。言毕离开。
“你不记得我?”
少年又说。
小鹿这才正视了目光看他。是贺如真喜欢的样子,他一贯喜欢这种混血,浅瞳,我见犹怜的长相。只是这孩子气焰嚣张跋扈,唇角微微下垂,显出一种戾气。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拧眉道:“我是风洵。”
小鹿道:“青春期的小孩一天一个样,所以不记得。”
风洵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他傲慢,善妒,暴躁,此刻明明想极尽恶毒,却又不得不带着几分忌惮,缓过情绪后说道:“义父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哦不对,是交给我们。”
“让他自己和我说吧。”
“他不是不在吗?!”
风洵恶声恶气道。
小鹿倏忽笑了。
“你笑什么?”
风洵大怒。
“……你实际是想义父吧,顺便来窥伺一下我们的生活。”
小鹿扯开衣襟,勾着唇角看了他一眼,又掖回去:“——‘那个烂货是不是又和义父xx了,他们是不是天天都xx’。”
风洵脸色瞬间又红又青。
他那点心思,几乎就挂在脸上。
在外人看来,贺如真确实很完美。他外貌俊朗,风度翩翩,是企业家,也是慈善家,旗下有数家孤儿院已开设近二十年,风洵在其中一家“启明星”
中长大,而他这个年纪又是情窦初开,对那个男人怀有雏鸟情结,不难理解,也不难猜到。
只是贺如真不喜欢混乱的性关系,义子可以有很多,情人却始终只有一个。这可以算作优点,但对这少年而言,或许多少有些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