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川点了点头,动作竟比此时的明珑还要僵硬。
祝府占地甚广,府内屋舍也多,各种造景荷池将道路分隔出一条条错杂的道来。
抚川走在前面带路。每走一段,都能明显感觉到他需要歇一歇。
祝莺故意留他两人独处,难道真是想要抚川来解释清所谓的误会?
可抚川一直在前走着,有壁扶壁有树扶树的,看起来身体孱弱无比,如果祝莺当真爱他,怎舍得如此消耗他。
“你,是祝泽父亲?”
见抚川迟迟不与自己说话,明珑问道。
闻言他肩膀抖颤抖一瞬,像是很害怕一般。
这是怎么了,自己不过是与他搭了句话,明珑心中觉得诡异,边走边想探身去看他的表情。
他察觉出明珑的想法,答道:“……我,是。”
脸撇向一边。
想起之前祝莺与他的对话,明珑道:“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比如关于祝泽的……”
他沉默的这段时间明显在思考,所有的言止举动都太慢了。
明珑等的实在着急,忽然前面一间敞开着的屋舍所泄出的光吸引了明珑的注意。
而走在前的抚川明显走的比刚才快了很多,似是想要赶紧走过这个屋舍。
路过时,明珑转头去看,里面地板上呆坐着一只兔妖少年。
大大的兔儿垂在脑后,华服半敞,肤如凝脂,面容长的十分好看,可眼神呆滞望向门外漆黑的夜空。
“那是,妖?”
“……妖或者魔都不稀奇,外面魔族人人杀之而后快,有世家大族愿意收留他们在府内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明明就听明白了,这是祝莺养在府内的禁脔。
有些世家大族偏好于此,府内豢养其他种族来满足自己的需求,这种几乎算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刚才孔渊救出的那批魔族也是被祝莺豢养在府内的?
那少年看到外面有人经过,目光微动,先是看到抚川,他仍是呆滞着。
在明珑经过时,可能是许久未见未见到新的面孔,他终于有了反应,死死盯着明珑,在明珑恰好转头向他看过来时,怕惊动抚川,他只是向明珑无声地张了张嘴,可明珑完全没看懂他到底是想对自己传达什么。
他的表情像是在等待施舍,像是抱着最后一丝祈乞望。让明珑联想起才刚被撕杀的那些魔族。
可这祝府现在又无守卫,门还是开着的,他为何不跑。
抚川见明珑已经停下脚步,像是看穿了明珑的想法,声音里含有一丝叹息意味,他道:“你难道不知诛妖纹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发明出来的?”
他的话似也在提醒明珑,这妖你没可能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