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碰过你了吗?”
出逃
嘉穗睁大杏眸,面庞的惊愕逐渐被愤怒取代。
她狠狠甩开裴元悯的手,“裴元悯,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含恼的面庞透出薄粉,像质地纯净,光泽美好的芙蓉石,肉眼可见饱满的皮肤上有层莹莹的光泽。
耳边柔软乌黑的长发垂进锁骨前的衣襟,那双浸染水汽的嫣红眼眸,瞪人的时候,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脸热。
裴元悯再不耻自己的行径非君子所为,也不得不承认,被嘉穗瞪着,他竟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起码她的眼里,现在只有他。
“嘉穗,是我冒犯,对不起。”
裴元悯哑声,“我只是怕你受伤,就算我们日后无缘,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若你被人轻薄,我断不会袖手旁观。”
嘉穗余怒未消,她吃惊于裴元悯的冒犯。
在她记忆中,裴元悯应该是谦谦有礼的君子,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该问出这么轻佻亵渎的秽语。
梅子也用震惊气愤的眼神打量着他,仿佛只要嘉穗一声令下,她就扑上去撕碎裴元悯的脸皮。
啐,轻薄她家姑娘,该死。
嘉穗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她只想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也是个读书人,你怎么能说出这般下流无耻的话!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府上确实有议亲的打算不错,但裴三郎,我并未亲自答应你家的求亲,我的私事,还需要一一告诉你吗?”
她沉下脸,清滟的眼眸含着失望,对梅子道:“我们走吧。”
“嘉穗!”
裴元悯急呼。
书铺逼仄,他唯恐这一别,就再见不得嘉穗,眼睁睁看着她如落红飘去,慌乱中去追嘉穗。
不想小腿撞上书柜,鼻尖闷哼一声。
清挑的身影弯下去,他忍痛,狼狈地想,是否他真的那么无用,让她被人夺走,连她的一分怜惜之情也留不住。
“嘉穗,等一等。”
嘉穗瞧着壁上发颤的男人影子,回过头,望着地上慢慢站起的裴元悯,冷冷注视他。
“裴公子,烦请您庄重些,我们既无婚约,你再唤我的闺名,便是轻薄我了。”
裴元悯脸色一白,手中烛台几乎抓不稳,他低头苦笑两声,再开口时已是卑微至极,“好好,表妹……我叫你一声表妹总是可以?”
嘉穗不答,他深深吸气,顾不得腿痛,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