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小事!”
他反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我们的关系,你不需要跟我客气什么。”
她是他最好的知己,也是他最疼的妹妹,有关她的所有事情,他当然要清楚知道。
尤其她看似精明,实际上对很多事都抱持无所谓的态度,这样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加上她优秀的家世,很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
万一她给别人骗了怎么办?
杜凝笑而不语,目光落在盛放灿烂的艾菊上。她知道自己及不上他一半的能言善道,总是轻易地照着他的话做,像她会当医生,就是因为余泽建议她念医学系,像是他先提出交往的要求,也是他先放弃他们那段感情。
在他面前,她从来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因为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他教会她恋爱的甜美,也让她尝到浓得化不开的苦涩。他说,分手是为了她好;他也说,她是他最珍惜的妹妹,所以#x5c3d;#x7ba1;当不成情人,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永远的知己。
自始至终,都是他说,她听。
她怎么想,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所以她渐渐不再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说的不太违背她的意愿,她尽量都听,尽量依从。
因为,她是那样的喜欢他。
她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从她有记忆以来,他的身影便一直在她身旁,他的俊美、优秀占据了她的世界,让她再也没法子注意其他人,她也有自信对他的认识够深。在他提出交往的要求时,她乐得像得到全世界,然而快乐转瞬即逝,他们还是走向分手,#x5c3d;#x7ba1;不愿,可是她不想为难他,更不想因为他们闹得不愉快而影响两家的关系,她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分手后的这三年来,每次面对他的关心,她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尤其她必须分享他与女朋友的情事时,压在心头上的石头一天天的增大,所以她才会选择不告诉他调职这件事,希望为自己换来一点喘息的空间。
虽然她知道不可能瞒多久。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余泽不满地睨她一眼。
“有、有啊。”
她回过神,依然笑意盈盈。“我承认这是我一时疏忽,忙着适应新的工作环境,也忙着工作上的交接,所以忘了跟你说。”
“真的是这样吗?”
他狐疑地打量她脸上的表情。
她诚恳的笑容背后像是有层层阴霾,是他的错觉吗?
#x5c3d;#x7ba1;她说是一时疏忽才会忘了告诉他,可他们不时会见面,难道她每次都忘了说吗?
所以她是故意的?
为什么?
见他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杜凝随即明白当律师的他习惯了什么都先质疑,遂道:“我是真的忘记,你也知道医生的工作不轻松,有时下班后真的会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闻言,余泽的脸色并没有和缓,反而罩上一层寒冰。“所以我早就叫你不要待在公立医院当医生,你就是不听,这就叫自讨苦吃,怨得了谁?伯父、伯母会担心你的健康,timothy也担心你这个宝贝妹妹。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自行开诊所,真不明白你怎么想。”
“我没事的,而且医院人手不足──”
她虚应。
“难怪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别人或许会觉得你很有精神,可是我一眼便看出你累得很!多少天没睡了?”
她举起两根指头。
“什么?”
余泽从椅子上跳起来,迅速走到她面前,看似横蛮却又不失温柔的拉起她“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快去睡觉。”
边说边推她到卧室门前。
杜凝打开房门,回头对他说:“行了,我会睡的,还是说你想唱催眠曲给我听?”
“tansy。”
他没好气瞪她一眼。
“你也好好休息吧,”
她忽地放软了声调“瞧,你都有黑眼圈了。”
她伸手轻点他眼下的皮肤“光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敢对我说教?”
他朝她龇牙咧嘴。
因为他的举动,她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