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此让赵小宝在钢琴这条路上走到黑。一眨眼,就练了十年。赵小宝弹奏着老师交给他的曲子,对这十年光阴不无感慨。十年,就因为他老子一句“爸爸喜欢”
,他就这么风雨无阻地练了十年。
下午是理论课。赵小宝的午餐便顺道在钢琴教室的餐厅里解决掉。这里有给老师学生特供的午餐,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赵小宝就开始上理论课。
一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才离开钢琴教室回家。他回家的时候,赵鑫还没有回来。想到赵鑫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半夜才回来,赵小宝便一个人去洗了澡,早早地上床睡觉去了。他今天上了一天的课,有些累,很快就进行梦乡。
梦里,赵小宝感觉有人在给他挠痒。跟昨晚的感觉一样舒服。舒服得他想叫出来,但是想到早上那件事情,哪怕是在梦里,赵小宝都一脸严肃地绷着脸,咬紧牙关,不肯让自己有半分松懈。
倒是赵鑫,看着赵小宝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着:小宝这是做恶梦了吗,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赵鑫今天晚上依旧回来晚了,在京华给温恒远接风。结束时,已经两三点了。他喝了些酒,最后还是温恒远开车把他给送回家的。
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次回家一定是要看一眼小孩睡好了他才能安心入睡。哪怕是喝得有些头昏了,赵鑫依然强撑着先过来看了赵小宝。
赵鑫进来的时候,赵小宝睡得正香。
只是藏在被窝里的手在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应该是在挠痒。然后,赵鑫就上了赵小宝的床,认命地给赵小宝挠起痒来。
没办法,谁让赵小宝只有爹没有娘。
赵鑫这个当爹的,只好一个人干了两份差事。
早上,赵小宝依然早起。
赵鑫因为醉酒头疼的缘故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
赵小宝在客厅里练琴,赵鑫出来的时候,他一曲正结束,抬头问他爸,“爸,要是我这次比赛拿不到奖,你是不是会不高兴?”
“怎么突然问这话?”
赵鑫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小宝,有些诧异地开口。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赵小宝摆摆手,不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其实,他想问的是,如果这次比赛拿不到奖,我能继续跟五叔学拉二胡吗?这几年忙着上学,忙着练琴,房间里的二胡已经好久没有动过。
☆、
早上赵小宝出门的时候,赵鑫特意叮嘱了他晚上不要在外面贪玩,放学了就早点儿回家,家里要来客人。
赵小宝觉得今天的赵鑫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也来不及深究,便再度投入到练琴大业中。下课后,他便按照他老子的吩咐早早地回了家。家里面确实来了客人,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车,赵小宝并不认识。而赵鑫一般谈工作并不会把人叫到家里来,想来应该是朋友。
赵小宝自己拿钥匙开了门,门一打开,悠扬的乐声便传入他的耳中。同样的曲子,赵小宝早上才在家里练过,曲谱就摆在钢琴上面。这是他已经练习过无数遍的曲子,可是与眼前这人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一些火候。
赵小宝连拖鞋都忘了换,急匆匆地跑过去看弹钢琴的人。这一看不要紧,看完,赵小宝的心都要跳出来的。
是温恒远!
也许一般人不知道温恒远这个人。但是弹钢琴的人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人在二十五岁那年拿到了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是的,是冠军!是国际钢琴比赛中少有的华人青年冠军!在那时候,赵小宝就已经把温恒远当作自己的目标了。
这时候见到温恒远本人,他能不激动吗?
站在钢琴旁,很有耐心地等着温恒远弹奏完这一曲,赵小宝才局促地对着自己的偶像说道,“那个……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这副模样,着实把坐在沙发上的赵鑫乐坏了。
那个羞答答的开口问温恒远要签名的人,还是他的儿子吗?
“小远,你看,你一来,我儿子从进门到现在就再没正眼瞧过我这个当老子的。”
赵鑫调侃道,目光落在温恒远身上时,愈发地幽深起来。
三十岁的温恒远还跟过去一样,皮子薄,随随便便的一句调侃都能让他红了脸。只见他有些羞赧地对着赵小宝说道,“你就是小宝吧?常听三哥说起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呢。是十七了吧?”
“嗯。”
赵小宝点点头。对偶像的喜爱犹如滔滔江水。更没想到的是,偶像竟然跟他老子是好兄弟。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经常跟偶像接触了?赵小宝一脸期盼的看向他老子,想从他老子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赵鑫岂会不知道赵小宝心里想的什么。他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对着赵小宝道,“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再去钢琴教室上课。你小远叔会留在我们家亲自教你练琴。”
“真的吗?”
赵小宝还有些不敢相信这种美事儿会从天而降。心里想着,要是有温恒远来教自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能在比赛上取得好一点儿的成绩,那样他老子就能够高兴了。
一直到对面的温恒远点头,赵小宝才如梦似幻地醒过来,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拉着温恒远傻笑起来。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赵小宝已经跟他的小远叔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在饭桌上,这小孩一个劲儿地给温恒远夹菜,特别的殷勤。连赵鑫都有些吃醋了,对着温恒远道,“是不是我当年抱错了,你们才是亲父子。我难道是个后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