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气在那一瞬间陷入了可怕的凝滞与沉默,安室透看向她的目光错愕中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危险。
津木真弓很确信,她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危险”
的情绪。
或许是从未想到这样的场景会暴露在她这个“外人”
眼里——如果说之前种种“可疑”
的表现还能打哈哈混过去,那这一幕,染着半身鲜血,显然从某种“违法乱纪”
的场景刚刚脱身的这一幕……
津木真弓她定了定神:“……安室先生……不先止血吗?”
与此同时,绿川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突兀的铃声响在气氛如此古怪的客厅中,绿川光拿出手机,本来想按掉不接,但看了一眼来电,似乎不是属于可以“不接”
的范围。
但……现在也不是接电话的时刻。
尤其是,在这样“危险”
的气氛下接起一个“不能不接”
的重要电话。
津木真弓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深吸了一口气:“……绿川先生家里的药箱在哪?”
绿川光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了:“电视机旁边的柜子。”
津木真弓站起身,动作稍微有点慌乱,扶着桌角稳了一下。
“我先帮安室先生止血,处理伤口。”
说着她按照绿川光刚刚说的,往电视机旁边走去,打开柜子,取出了药箱。
在她动作的时候,绿川光的铃声一直没有停下。
安室透缓缓反应过来,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接电话。
不是他全盘相信了津木真弓所谓“我来处理伤口”
的话——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多少还是有点自信,他还没伤到会被人偷袭无法应对的程度。
尤其是,他曾经认真判断过津木真弓的实力。
比普通人高了几分,但远不到他们的水准。
绿川光不再犹豫,拿起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他家的隔音效果十分不错,房门一关,听不见任何响动。
津木真弓提着药箱,看向仍然站在客厅里的安室透,开口问道:“你的客房在哪里?”
安室透抬手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那里……过来扶我一把。”
津木真弓走到他身边,还没来得及伸手,对方便已经将半边身体的力道靠在了她身上。
“……你好重!”
一个精瘦的成年男子有意将身体压在她的肩膀上,把津木真弓压得一个趔趄,差点被他撞倒。
安室透像是笑了一下,“我受了重伤嘛。”
津木真弓:……为什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话。
她只能伸手撑住他,拉扯着他往那个客房走去,短短几步路让她走得艰难无比,咬了咬牙,没好气道。
“我对你没有敌意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所以请放弃这么拙劣的防备方法,安室先生,让我好好走路。”
安室透一幅虚弱的模样,仍然压在她肩膀上,“我又不是故意的,受伤太重走不动了。”
“你把压在我颈动脉上的左手和扶在后腰枪套上的右手都挪开,这句话才会更有说服力。”
津木真弓冷哼一声。
安室透埋在她的颈间闷笑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当然,更没有挪开手的打算。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总算艰难地将他挪进了房间,要不是顾忌着他的伤口,大概会直接把他扔到床上。
“好粗鲁啊……我好歹是个重伤的病患啊。”
即使这样,安室透还是抗议了她略显粗鲁的对待。
“对待一个到现在还掐着我的命门想要随时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已经够‘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