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工藤新一觉得之前安城里穂的形容是对的——那是仿佛手底下走过两百条人命的气场。
为了防止这个洞察力点满的主角侦探从这两人身上看出什么,津木真弓出声打断。
“我在找同车人问案发时有没有察觉到异样,你呢?刚刚去哪了?”
工藤新一看向她:“去死者出事的山洞里看了看,发现了一些东西,已经交给目暮警官了,不出意外,应该很快会结案。”
津木真弓呆住:“啊?”
……她还在口供阶段呢?他已经要结案了??
工藤新一却没有多说,随即从手中的证物袋里掏出了另一样东西,“还有这个。”
津木真弓一看,是一顶尚带着血迹的黑帽。
——就是刚刚在过山车上遮住她的那顶。
她定了定神,“这就是刚刚后座的这位……大哥,不小心掉了的帽子吧?我看看。”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拿,工藤新一却手一抬,避过了她的手。
“这算是证物,根据帽子上的血迹弧度和你当时的座椅位置,可以大致判断死者血液溅出的角度。”
津木真弓眯了眯眼:“这需要计算吗?这不就摆在大家眼前吗?”
工藤新一笑了:“这可难说,在案件尘埃落定前,一切可能性都不能被排除。”
津木真弓眼看着他将那顶帽子又装回证物袋里,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动声色道,“你不是说快结案了吗?说明你已经排除了不少可能性?”
工藤新一刚想开口,突然,身后一阵嘈杂声响起,储物柜的方向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目暮警官!找到凶器了!”
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回身向储物柜的方向走去。
伏特加见这两人终于走了,便凑到琴酒身边,压低了声音,“大哥,那个侦……”
见琴酒目光不善地盯着两人的背影,他愣了一下,“……大哥?”
琴酒垂下眼,控制着自己的视线看向指尖的烟蒂,“嗯。”
“我是说,我听警察的对话说,那个少年侦探就是那个工藤新一,我们这事不妙啊。”
琴酒将手中还没抽完的烟蒂直接按灭在墙上,“不会。”
普通人经手的案子破绽太多——比如眼前这个。
但他们动手,一个年轻的小子还不至于找出破绽。
比起那少年“侦探”
的头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会承认,他更在意的,是那个披着那少年外套的人。
她被他抱下过山车的样子琴酒还历历在目,说是“抱”
其实并不准确,当时她已经脱力,连自己倚靠的人都没有知觉,只是无意识地靠着身边最近的人。
但他就这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伸手拨开她被鲜血糊住的半捋留海,然后将自己尚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了那副躯体。
她被他们的朋友簇拥着坐到一旁,端水、擦脸、安慰、打闹、喂糖……而他只能在角落里远远看着,甚至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至于过于明显,被那群嗅觉灵敏的侦探们发觉。
而她恢复知觉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他们笑。
白着脸、抖着唇、攥紧身上的衣服,对着那人笑。
……他还是只能在角落里看着。
就像现在这样。
琴酒的目光收束得很好,忙着观察案情的津木真弓没有丝毫察觉,她完全被爱子背包中那柄染血的菜刀吸引去了注意。
“警部,从被害者的女友爱子女士的包中搜到了这个。”
目暮警官看着包里的菜刀,沉吟一会儿,“将爱子女士作为重要参考人,带回警局。”
津木真弓皱眉,刚想开口阻止,旁边的工藤新一比她更快。
“等一等!目暮警官,这位女士不是凶手。”
目暮警官也皱眉:“但是案发时间,只有她坐在死者身旁,背包里也搜出了菜刀……”
“菜刀不是凶器。”
接话的是伊藤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