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忬潼侧过头喝水,后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惺忪着爬满疲态的双眸,带着几分困惑看他。
“沈清秋也是京北大学的优秀学子,光是周氏在京北大学设立的助学金就拿了不少,更别提校企合作。”
“即使她没有和周斯宴这段关系,也能进周氏的。”
车子重新驶动,魏子越望住她,欲言又止。
离魏子越给她的地址越来越近了,他还是在旁沉默不语,看上去,有些纠结。
宋忬潼:“怎么了?”
魏子越不解的神色淡了几分,“忬潼姐,你别把人说的这么好。”
宋忬潼顿了顿,轻“唉”
了一声,失笑摇头:“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她不知魏子越有多少真心,给她立了个善良的人设,之后带着这份滤镜,连揣度她的话是否真实的心思都没有了。
宋忬潼心道自己也确实是在阐述客观事实。便也理直气壮的接受人家对她的赞美。
“万一我刚才的话并不是真心,而是装作善解人意,想让你觉得我可怜呢?你把我说的那样好,岂不就是上套了?”
车厢陷入沉默,前视镜下,只见魏子越在座位上岿然不动,眼神抵触难消。
他是带着不安下车的。
宋忬潼跟他说“路上注意安全”
,魏子越也是在不安中回应。
人走远,留给她的,只是漫无天日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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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宋忬潼忙了一周,好不容易才迎来周末休息日。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饭点。
周母的电话打进来,宋忬潼将覆在眼睛上的眼罩掀起,强光在那一刻刺入,她不悦的稍皱眉。
倏尔,她是靠着妇人的可怜声音清醒的。
电话那头,她依稀听见男人在动怒。在周家,宋忬潼并没有太多机会能闻得这声严厉。
大约八九岁,她在周家见过一次家风家教。那时周斯宴逃学、考试作弊被请家长,气得周父在国外出差,也要订最快的航班归来。
为的就是亲手教训他这混账儿子一顿。
彼时,宋忬潼爬在窗口,目睹一棍接一棍落在周斯宴背上,所有他喜欢的电子设备、手办、还有他最心爱的那辆改装的摩托车。
机械臂、游戏机等组装的零件,摔一地,七零八碎。
周斯宴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只是在周父出门后,扶着墙,一拐一拐的来到后花园,在一堆未清扫的“垃圾”
中,将启动杆带回去。
宋忬潼后来问过他,为什么不带车头的两面镜子或者是其他标志零件?
他没有回答。
现在她知道了,如果周斯宴当时带走的是镜子,周父一检查,就知道他在无声的反抗,他还是不服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