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当下情形,刘国达早已经没有了那般猖獗太多。
陈启明从事政法工作也不是一两年的时间,上一世栽了跟头,重新来过,该他显本事。
“刘国达同志!请你正视自己的问题,不要妄想逃避。”
“当然了,你现在还有立功表现的机会。”
“刘国达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陈启明的强势逼迫下,刘国达脸上神情骇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自知无法逃避,陈启明刚才的话,便像是黑夜中忽然亮起的一点星芒。
“陈办事员,我也是一时糊涂,辜负了党和人民的期盼。”
“愧对组织栽培。”
当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的时候,真相就会如同大坝开闸,倾泻而出。
陈启明瞅准机会,又是刚才的问题,重新提出。
“我说,我都说。”
此时此刻,刘国达就好似是在竹筒倒豆子,再也藏不住话。
便把他们私下密谋,对于陈秀茹栽赃陷害,又想利用谭舒楠和陈启明在宾馆上肉体交缠,将陈启明收为己用的事情全部说出。
“陈办事员,带过去的那些记者都提前通过气,只要你肯低头服软,会有人给他们一笔好处费。”
“那件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刘国达把话说得轻松,陈启明心里头骂娘,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把柄又怎么可能轻易丢弃。
只怕会利用那一段捉奸视频,把自己当做牛马一样驱使,稍有不从,便会让自己身败名裂,断送掉自己的政治前途。
“刘主任,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陈启明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刘国达说了好多的话,都不曾提到一个名字。
再去施加压力,刘国达面色挣扎,陈启明又给了他一些暗示。
正所谓,死贫僧不死贫道。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秉承这一道理。
“刘主任,你也是体制里的老人,应该知道所交代的信息重要与否,是在我们酌情考虑的范围内。”
“我……”
“陈办事员,是廖副镇长,是他指使的。”
刘国达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把话说完,长出了口气。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陈启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就询问起他下一步的打算。
问题已经交代,也就不存在忠心两个字。
“我们办案,讲究证据。”
“人证物证,缺一不可,你可愿意站出来指认廖副镇长违法乱纪。”
“这怎么能行?”
刘国达用力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肯,任何行业里,背刺上级的事情一旦做了,再不可能被人信任。
“陈办事员,你这是在毁我,你可千万不要逼我!”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刘国达面露凶狠,目光直视。
言语中多有威胁之意,却吓唬不住陈启明这样的老手。
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场面都经历过。
除非天塌地陷,否则想让他低头让步,绝不可能。
“刘主任,我只是想给你指一条明路,做下这么多的荒唐事情,你还想继续当这个主任吗?”
“我再说一遍,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争取立功表现,也好宽大处理。”
陈启明没有去一味地诓骗,所说的话半真半假,最让人难以分辨。
房间里,死一半的沉寂。
只怕是一根针掉落在地,声音都会在耳边回响,听得清清楚楚。
刘国达把手用力拍在大腿上,艰难地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