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太子会说你大限将至,孟流朔很想问出口,但现在的他没有资格过问君上的私事,更不能探听皇族的消息,他是颛顼零霜,不再是君上的丞相了,一旦问出口就是重罪。
“君上得了什么病?”
即便会死,即便会惹君上猜疑,孟流朔还是会问出口,这才是他。
此刻他才明白,他想要的自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终其一生他也无法逃离,因为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根本无从躲藏。
南荣靖宇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人,双眸对视,静如止水的心不断泛起涟漪,层层叠叠,波涛汹涌。
“是心病。“
“君上已独掌南藩大权,各大部落皆臣服于您,又有什么能乱得了您的心神?“
南荣靖宇别过脸,沉默着没有答话。
久久,再无言语。
“君上快看,是花灯。”
孟流朔的脸上绽开一抹烂漫的笑,灯火映衬下的他灿若星辰。
河水很平静,晚风吹动下,一盏盏花灯漫布河面,星火跳跃间满目惊喜,南荣靖宇却没有心思欣赏花灯,视线停在一处,久久挪不开眼,岁月静好,不去打扰也足够了。
“咦?那是福结,花灯上有一个福结!”
孟流朔惊喜地伸手想要拿到福结,大半个身子已倾斜出了护栏,一个不小心脚底打滑,摇摇欲坠。
“小心!”
南荣靖宇心头一紧,跨过护栏一把将孟流朔推了回去,自己却直接栽入河沟中。
“君上!快来人!”
“颛顼领主不必惊慌。”
南荣靖宇安抚着慌乱中的孟流朔,一脸从容地站起身,水不过才漫过他的膝盖,“这是分流的小河沟,水不深,本君无碍。”
“君上,快上来!”
“等等。”
南荣靖宇在河沟里找寻着刚才的福结,拿到福结的他才拖着湿了大半的衣服爬上岸。
孟流朔搀扶着君上,忧心不已。
南荣靖宇朝他温柔一笑,“颛顼领主,你的福结。”
“对不起,臣不该如此莽撞。”
孟流朔很是自责,他本无意什么福结,可花灯中突然出现的福结又让他像个孩子一样惊喜,一激动就忘了分寸。
“不是什么大事,拿好吧,陪本君去换件衣服。”
“臣遵旨。”
颛顼栗四下找寻着领主的踪迹,几番搜寻也没见着人影。
“颛顼大公子止步,此处已禁严。”
神左胤上前阻拦。
“可是君上在此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