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领主。”
王褐回以一礼,“即日起就由我来担任领主的夫子。”
“承蒙王大人教诲。”
王褐将一叠文书放在桌案上,“这是领主今天需要阅批的文书,都是颛顼部落的一些日常事务,我就在一旁陪着领主,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我会一一为领主解答。”
孟流朔坐了下来,拿起文书逐一看着,王褐在一旁的次座也跟着落座,处理自己手头的事务。
不过一会儿功夫,孟流朔悉数批阅完毕,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重要的文书想必都送到颛顼子泓那里去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孟流朔跟在君上身边批阅的奏折都不在少数,几本文书怎么可能难得住他。
“王夫子,我已经批完了。”
王褐一声轻笑,似在嘲讽,“领主当细致批阅,认真思考每一件事该如何处理才是,有时决策不当,就会牵连整个部落的荣辱强盛,稍不注意便会出大事,后果很严重。”
“区区小事也值得浪费我的时间,等王夫子什么时候把颛顼部落真正需要处理的文书送来,再和我讲这些大道理吧。”
孟流朔直接起身离开,丝毫没有理会满是惊讶的王褐。
王褐生气地站起身,颛顼领主竟然这么狂傲,想要成为优秀的部落领主,必须从小事开始,打好基础,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作为颛顼领主的夫子,他还是没带什么期望地揽阅了一遍桌上批阅完的文书,震惊不已,这真是颛顼领主批的?
条理清晰,决策得当,看得出来才干十分卓越,竟是王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常年待在远疆的世子竟然有如此大才,这般看来真的可以让颛顼领主试着批阅真正的文书了。
来到帝江王府,孟流朔本以为会遇到些波折才能进入王府,但夕月长老直接应下了他的求见,也没有推脱。
不过话说回来,夕月印并没有理由避开颛顼一族的人,她现在虽是帝江暮落的夫子,但说到底巫族长老才是她真正的职责,她也只会效忠一人,那便是君上。
阁楼建造的很是别致,假山奇异古怪,其间绿藤缠绕,流水哗哗,潭水清澈透亮,游鱼若隐若现,趣味横生。
“颛顼领主,里面请。”
侍女引着他走入阁楼便离开了。
孟流朔寻着路,过小径转入一个梯台,夕月印正在上面喂养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全是色彩斑斓的蛇,剧毒无比。
“夕月长老。”
孟流朔行了个礼。
夕月印一个转头看向来人,放下了手中的小食盒,“颛顼领主,请坐。”
孟流朔一坐下,就被夕月印倒在杯子里的东西吓住了,无色的水里似乎有黑色的东西在蠕动,很是恐怖。
“这是什么?”
孟流朔怯怯问道,没敢喝下。
“活呛酒,是难得的珍品,可以延年益寿,颛顼领主尽管放心尝尝。”
夕月印笑着端起酒杯,率先喝了一口。
“还是不了。”
孟流朔只觉得一阵反胃,里面蠕动的东西让人恶心,同样是巫族中人,夕月印和长孤行的气场完全不同,一个带着邪魅,一个满是高雅,真让人琢磨不透。
“颛顼领主特意登门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孟流朔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红印,问道,“夕月长老可知道这是什么?”
夕月印瞥了一眼,语带揣测,“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