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我今儿好心带着你,抓不抓得到采花贼不说,总比在这听何大人念经要好~走!”
向蓝衣此刻心里十分难受。他十几岁就参了军,长的又瘦小,在军队里,大伙都把他当个孩子。环境恶劣,缺少军粮的时候,大家也会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虽然行军打仗很艰苦,可是他却是被大家宠着照顾着长大的。
于是,单纯的像张白纸的向蓝衣,到底还是吃了爱情的苦。
那个人……大坏蛋……还说要他做他的王妃,也不知道和多少个人这样说了……哼!
向蓝衣在大理寺心不在焉的待了一天,到了散值的时间,却站在大理寺衙门前踌躇着要不要回去。
今天听了郑延亭的话,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楚彦景对他不是认真的,那么他现在在王府里的身份不就是个男宠吗?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向蓝衣越想心里越委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一碰上楚彦景,自己的脑袋就不好使了,那个人对着他勾勾手,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往他的身边去。难道,这就是所谓情场高手的手段吗?
正在这时,一辆金色华盖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下人将车帘卷起,楚彦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步履间从容优雅,气度不凡。路过的男男女女都被楚彦景风度翩翩的姿容所吸引,眼睛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瞟。
向蓝衣看着这个情景,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这个人,就是骨子里就招人的花孔雀!故意扭过脸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不会想让本王当街抱你吧?
楚彦景一愣,急忙徒步跟了上去。
心里纳闷,这是怎么了呢?自己昨日才和蓝衣表明心意,更是说了要娶他做王妃这样情真意切的话。两人昨夜才共度了春宵,今日怎就不理人了?而且,看向蓝衣的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蓝衣,蓝衣!你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小蓝衣生气了,你和我说,本王替你出气,嗯?”
向蓝衣停下脚步,盯着楚彦景那张男女通吃的俊脸看了一会儿,而后置气的说道:
“果然谕亲王对待自己人就是这样偏袒的。是不是和王爷好过的人,王爷都是这样罩着的?”
向蓝衣猝不及防的话问的楚彦景一愣,
“蓝衣,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哼,心里话!”
楚彦景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聪明如他,又好歹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从向蓝衣这只言片语,已经明白个大概了。
这是有人挑拨离间,拿他以前的风流韵事刺激了小蓝衣啊。
他上前拉住人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惊的向蓝衣赶紧抽回了手,紧张的四下张望。然后冲着楚彦景狠狠瞪了一眼,小声骂了一句:“登徒子!”
就要往前走。
楚彦景动作敏捷的拦在了向蓝衣面前,贴近他的耳朵道:
“小蓝衣不会想让本王当街抱你吧?”
向蓝衣一惊,警惕的向后退一步。楚彦景却摇晃起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向蓝衣上马车。
向蓝衣窘迫不堪的一甩袖子,上了谕王府的马车。
向蓝衣低着头,不肯去看楚彦景,却在下一刻冷不防被楚彦景抱个满怀。
“你!”
“么~”
“你……”
“么~”
“你,你欺负人……”
向蓝衣一双银杏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看要哭出来。
他就是觉得好委屈,要是这人真的不哄他了,他也不会想哭,以前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他都没哭过,可是现在楚彦景好脾气的哄着他,抱着他,他就是想哭了。
“蓝衣,别哭,我会心疼。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向蓝衣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听说京畿府尹是他的相好,所以闹脾气呢?嗯……打死都不能说!
向蓝衣摇了摇头,咬着唇,就是不肯说。
楚彦景何等聪明,他轻捏向蓝衣的下颌,将人转过来,认真的问道:
“可是有人说‘谕亲王风流成性,过去有好多相好’?”
向蓝衣一听这话,越发觉得委屈,心道:你自己也知道啊!
楚彦景叹了一口气,颇为郑重的对向蓝衣说道:
“蓝衣,本王生在帝王之家,又是先帝幼子,从小就没想过什么江山社稷,继承大统的事,在我看来,那些都是哥哥们的事。年少时,也总是纵情声马,不懂节制,只知道跟着心意来。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从未想过与谁共度一生,也从不许诺。只觉得,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就该换来快活。
蓝衣,直到遇见你。我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想法,再也对别人提不起兴趣。蓝衣,我对你是认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向蓝衣锁着眉头,他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楚彦景的话,自己既没有出众的容貌,又没有探花郎那般有文采,可以与他吟诗作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
向蓝衣固然单纯,可是他不傻,他知道,陪着楚彦景这样的皇亲贵胄,到最后被抛弃会有多惨。还是悬崖勒马的好。
“王爷,我并非与你相匹配的人选。昨晚……我们还是都忘了吧。我今天就不回王府了,我发了俸禄,在京郊买个房子住还是够的。以后就不叨扰了。”
真的是你?
楚彦景见向蓝衣执意要走,是真的急了,一下子把人箍的死紧,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从前都是别人巴结着他,恨不得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