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是他朋友的房子,知道他来京,特意嘱咐他住在哪里。”
“他的朋友叫陈半商,在江南做生意?”
“听说是姓陈。”
这样关系就捋清了。
“刘通福来京的这几日,可曾和人结怨?”
“生意人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他成天对人摆着一副笑脸,哪里会与人结怨。”
孔正字摇头,“没有,没有这种事。”
“他……他有没有异常的表现,不符合平常举止的言行,即使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也行,请孔正字仔细回忆。”
孔正字捋着颌下几绺稀疏的胡子回忆,“还真有这么一桩,想来无关紧要。”
“孔老说说看。”
仇璋道。
“让我想想,那天是初几还着,二十九,对,二十九,我于家中的花园里办了一场小宴,邀请了几个同僚好友,席间赏析刘通福打扬州带来的字画,当时席上有一人,翰林院修撰刘清标,刘通福对他很在意。说什么与他一位故交的名字重了,还说他那位故交是钱塘县人,问刘修撰是哪里人,席上有知道的便说刘修撰也是钱塘县人,大家感叹了一回真巧。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刘清标本人态度如何?”
“他好像不大喜欢谈论这件事,毕竟嘛,没人喜欢谈论一个和自己重名的人,刘通福一味说个没完没了,叫他有点不高兴。”
“除此以外,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吗?”
孔正字摇头,表示想不出了。
李纤凝也不好一味相问,说了些别的,三人把茶换酒,喝了几盅。孔正字年迈不支,几盅酒下肚,醉意上脸,眼睛饧涩难睁。仇璋将他扶到隔壁休息。
夜已过半,坊中禁夜,他们没法离开,只得在此消遣良宵。
李纤凝想花露弹了半日的琵琶,臂酸手麻,叫她快别弹了,过来坐。花露放下琵琶,揉了揉酸疼的手臂,紧挨着李纤凝坐下。
李纤凝不意她挨得这样近,怔忪着,花露突然挽着她的臂膀说,“想不到你是娘子,不是公子。”
李纤凝女儿身的身份早在和孔正字的言谈间暴露。她原本也没有瞒的心思,一切图方便罢了,闻言嗯了嗯。
“你叫什么名字?”
“李纤凝。”
花露的眼睛倏然放大。
“我儿时有一个朋友,她名字里也有‘凝’字,和你一样,也喜欢查案。”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