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测试信鸽有没有记住路线,郑荃将它从小河村放飞。
“去吧,多福——”
郑荃挥挥手,“记得飞回家去。”
郑苓忧心忡忡:“哥,多福不会趁机飞走吧。你这两天好吃好喝的喂着,也不知道把它养熟了没有?”
郑荃气定神闲:“放心吧。我看多福比你要靠谱。。。。。。”
气得郑苓嚷嚷着锤了他一拳。
眼看将近中午,许氏留兄妹二人在家吃饭。
郑苓与郑荃对视一眼,口中说着,“这不好吧?”
身体却十分诚实,愉快地落座。
李昊还未回家,许氏嘱咐李墨荷在屋里好好陪郑家兄妹喝茶、谈天,自己下厨做菜。
正忙得热火朝天,白氏来了,手上拎着几根冒着水汽的黄瓜,“老二家的,今日来的这俩孩子,是什么人啊?长得怪俊的。”
许氏擦了擦鬓角挂着的汗珠,“是郑家的少爷小姐。昊哥送货的临仙楼,便是他家开的。”
“哦,那是贵客啊。”
白氏先是一喜,突然之间又想到什么,“咦,郑家的少爷,那屋里坐着的岂不是。。。。。。岂不是那个纨绔败家子,郑荃?”
后半句话,她压低了声,几乎是用气音说的。
“娘,您别这么说,谣言不可信。”
许氏接过她手里的黄瓜,“这是拿来给我们的吗?天热了,正好做个蒜泥拍黄瓜。”
白氏还沉浸在震惊中,“这。。。。。。郑少爷长得一表人才,也不像旁人口中的歪瓜裂枣啊?”
她忘了,说郑荃歪瓜裂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郑小姐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眼角那块地方有道疤。。。。。。对了,老二家的,昊哥儿不知家里来客,也不知道今日上街会不会买肉。人家少爷小姐难得来一次,可不能小家子气,叫人笑话。家里的菜可够啊?实在不行,把家养的鸭子拎一只杀了。”
鸭子是从小一点点养大的,突然要杀掉,许氏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是婆婆说得也有道理,总不能薄待了贵客,只好忍痛点头。
白氏去东院喊了周氏来,帮忙抓鸭子宰杀。知道了郑荃的身份,人又相貌俊美,白氏还存了点私心,把李墨梅也叫来。她想郑荃既然能跟小荷花聊到一起去,看来眼光也没多高,梅丫头比荷丫头还俊呢,万一被少爷看中娶回去——郑家可是蓝心镇的首富,那他们李家岂不是也要跟着发达了?想想她都心潮翻涌。
李墨梅对此态度却十分冷淡:“什么少爷呀,那么霸道无礼,我才看不惯他。”
“你这丫头,关键时刻不许掉链子。”
周氏强行将她拽去了西院。
李墨荷的鸭子养得机灵通人性,一见白氏拿着菜刀靠近,“呱呱”
叫着,扑闪翅膀到处乱飞逃命。
外边的动静吸引来了屋里的人,“这是在干嘛呀?”
郑苓问。
白氏邀功,嘿嘿笑道:“郑小姐,这是我们农家自养的鸭子,肉可紧实啦,一会儿炖了给您尝尝鲜。”
“啊?不行——不行!”
郑苓连连摆手,瞧一眼身旁郑荃,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
周氏问:“什么不行呀?郑小姐,你是不是嫌弃这只不够肥,一只不够吃?没事,杀两只也行!”
“不是,我是说,不要杀生——”
郑苓赶忙解释道,“我哥哥自小体弱多病,记在天成寺圆觉大师名下做俗家弟子,才安稳长大。大师说了,二十岁前,要遵守佛家的清规戒律,荤腥碰不得,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杀生!”
“啊,是这样?”
白氏与周氏面面相觑。
“还有这样的缘故?”
李墨荷也是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在麓山上捡到受伤的郑荃,自己一箭射杀水蛇,明明救了他,他却那样生气。再回想,那日于郑家吃饭,桌上的肉菜,郑荃似乎真的一点儿也没碰?
“少爷,真对不起,刚见面那会儿,我还当着你的面开了杀戒。”
李墨荷十分惭愧。
“无妨,不知者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