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果然是赔钱货,白养了三年多!”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抗起姜晚晚,“死了就死了,村东面有个乱葬岗,我把她扔到那去,记住,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有人问起,就说走丢了。”
妇人浑身颤抖,捂着嘴拼命点头。
一道惊雷乍起,大雨倾盆而下,男人将姜晚晚扔在乱葬岗上,骂了句鬼天气,便急匆匆下了山。
没人看到,姜晚晚的小手指微微动了动。
雨势渐猛,崎岖的山路上,几道人影骑马飞驰。
“县令,我们来时的路被坍塌的石块堵住,只能走这边了,可前面是片乱葬岗!”
“继续走,明日巡抚大人就到了,今夜必须赶回去!”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前方一片荒芜的乱葬岗。姜县令心中一凛,本能地拉紧缰绳,放缓了马步。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处低洼,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怀远,那里好像有个人,去看看是生是死!”
侍卫怀远闻言翻身下马,走近后看清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蜷缩在水坑中,手臂上布满伤痕,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这女孩正是被扔在乱葬岗的姜晚晚。
怀远蹲下身去,拍了拍她的脸颊。
姜晚晚浑身滚烫,似乎发着高烧,嘤咛一声,眉头皱了皱。
“县令,这个丫头还活着!”
听到侍卫的惊呼,姜县令忙跳下马来,看到姜晚晚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一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紧紧裹住姜晚晚瘦小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
“加快速度,尽快赶回去!”
马蹄声在雨夜中回荡,溅起阵阵水花。
夜色中,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院出现在眼前。姜县令搂紧姜晚晚,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院内。
“夫人!夫人!”
听见姜县令的呼声,一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神色焦急,“老爷,你可算回来了,下这么大的雨,妾身担心了一夜!”
那妇人眉目婉约秀丽,一看便是江南美人的模样。
妇人看到姜县令怀中还抱了一个小女孩,惊道,“老爷,这是何人?”
姜县令两步跨上了台阶,顾不得滴水的衣袍,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将姜晚晚放在榻上。
“我途经乱葬岗,见这丫头还有气儿,就赶紧把她带了回来,怀远已经去叫大夫了,你先照看着,给她降降温。”
姜夫人凑近一看,小丫头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睫毛浓密,肌肤雪白,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雪梨花。
好可爱的孩子!
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做梦都想要女儿的姜夫人一下子就被萌化了。
待解开裹在姜晚晚身上的外袍时,姜夫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拉高小丫头的袖子,白白的小胳膊上全是伤痕,再揭开衣服,背上、腿上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新伤和旧伤。
姜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真是天杀的畜生!这丫头还这么小,生得如此可爱,怎么下得了手!”
“在平阳县竟然有人虐待孩童,甚至草菅人命,待我查清,定要严惩!”
姜县令也看得心惊,怒不可遏。
姜夫人擦擦眼泪,拿了浸湿的帕子仔仔细细地给姜晚晚擦拭降温,“可怜的小丫头,老天保佑,一定让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