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无语干笑:“可能,是以前对安柔没有戒备心吧。”
司徒逸失笑:“小嫂子,这个道理跟古代贵妃用饭前都要用银簪试试饭菜里有没有毒是一样的,还好只是嗅觉,如果安柔直接给你下点鹤顶红什么的,你没有戒心的话,那我今天是不是只能跟你的骨灰说话了?”
安凝骨碌碌的眼睛一转,总结:“不是骨灰,而是即使我变成了骨灰,你都不会知道普天之下还有我这么一座坟墓。”
司徒逸惊住,看着安凝的目光由惊讶变成目瞪口呆:“小嫂子,这种话题你都敢接?不怕忌讳呀?”
“怕什么,我都已经死过几回的人了,一次火灾,一次下毒,还有最开始侥幸的嗅觉失灵,我啊,现在对生死一事,淡如白水,把现在能过的每天过好,就是我当下的心愿。”
“司徒逸,谢谢你。”
安凝不是无感的机器人。
“谢我什么?”
“谢谢你用笑话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要一直陷在安柔的计谋里拔不出来。”
她当然听得出司徒逸口口声声都在用善意的逗弄逗她笑。
好像除了薄宴淮本人,他身边的人接触起来都还挺好的,娴姨,司徒逸,还有爷爷。
但烦恼之所以成为烦恼,就是在现阶段还无法当它不存在,是极力想要解决却又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安柔想用花香毁了她,这绝对不是个例,那么安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原来一直以为安柔是因为薄宴淮才对自己穷追猛打,可没想到安柔的心机好像远不止一个“薄夫人”
,但是,她扪心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这个人啊!
“喂,想什么呢?”
司徒逸打了个响指让安凝回神,“除了以上介绍,这个花香的药效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副作用。”
“虽然说在成分分析上没有体现出这一点,但是在后续的很多实验中,报告都显示这种药物的滥用会让实验的小白鼠……无法完整完成妊娠过程。”
“什么叫无法完整完成妊娠过程?”
安凝心塞,心里浮上一个不太敢确定的想法。
“很难跟你描述……就是,几乎所有在实验中所使用到的雌性小白鼠,在妊娠过程当中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中止妊娠。”
“至少我查到的所有文献里面所有的雌性小白鼠没有一直留下过后代,不是生下来的小白鼠全是死胎,就是胎死腹中,一尸两命,要不就是一辈子都怀不上。”
小白鼠的很多反应其实跟人类差不多,也就是说,这种实验情况换算到人类身上,就是女性会不停地……早产,或者不孕。
不仅伤害女性身体,还是身体的隐藏杀手。
安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所以,她没折在这花手里,就算命大?!
这种花确实很特别,并且很珍稀,它能够营造出来的氛围感,也是其他香料所不能比拟的,但,有没有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她送给司徒逸检测的初衷就是希望这个东西能够物尽其用。
而安柔,似乎很喜欢这种香品。
依稀,好像,那场争执和对话,那时候的安柔,为了时刻准备要接近薄宴淮,随时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
安凝再想想,如果这种香料对男性的副作用没那么大的话,那安柔要的,就是对对直直冲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甚至不惜搭上自己!
她再回忆起那个混乱的晚上,只能记起满鼻的血腥味,但如果那天的安柔也是用了这个香料的话,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只是在卫生间和她说了几句话,有了一些肢体上的推攘,就流产了。
“安柔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人存心对付敌人还搭上自己,这可不高明,“我闻见这个味道对我的母体肯定不好,但是香料是擦在她身上的,她对于这个香料的吸收度应该更高,这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司徒逸瘪瘪嘴:“谁知道呢?你们女人的心思就是海底针,看不见也摸不着,不过这项功能并没有写在文献里,是我自己根据众多文献分析得出来的结果,所以,仅供参考。”
司徒逸双手抱胸,这是专家在专业事件上最得心应手的姿势:“有没有一种可能,安柔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会损害她自己的身体?或者她以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准备能克制这种花香带来的负面作用?”
“有可能,世间万物,总有几种是相生相克的,”
安凝这么接着司徒逸的话,却觉得这家伙是在暗示她什么,“你是想说,安柔害人终害己?她的身体也有损伤了?”
“我像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安柔那种女人,我根本就不屑观察,也观察不了,她又不是我的病人,我干嘛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
司徒逸翻了个白眼,又低头看了眼刚进来的信息,也朝手机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