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薄宴淮心一横,坦然面对:“是,我查到了安柔出国前后,查到了她的抑郁症。”
“结果呢?”
安凝关心则乱,薄宴淮查出了安柔的抑郁症有假,是否代表……
薄宴淮看着安凝:“我们能不能换个安静点舒服点的方式继续?”
安凝没动,挨着身后的沙发坐下。
薄宴淮坐在她对面,双手交叉握拳,拳头抵着额头,隔了一米远的距离,安凝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以及他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启齿。
“你不想说的可以不说,我关心的只是安柔的部分。”
“四年前,我们薄家一夜间只剩我和本来应该远在大洋彼岸享清福的爷爷,那段时间,我的情绪非常糟糕,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好多天不吃不喝,直到最后坚持不住的那天,走出房门,看到爷爷,扑进爷爷怀里痛哭,自此,患上了躁郁症。”
躁郁症的来源典故,安凝不陌生,正因为不陌生,每次他发病,她都给足了关爱,有几次,她按捺不住他,连她都差点被带出了躁郁症。
“我知道。”
薄宴淮抬头,重新看向安凝。
结婚近三年,还是头一回两人可以这么安静地面对面坐下来谈心。
“在我的躁郁症最厉害最糟糕的那段时间,安柔出现了,拿出一款能很快让我平静下来的香安抚我的情绪,从此,我便依赖上了那款香,以及依赖上了那个人。”
这个典故,正是安凝和安柔决裂的缘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正因为忘不了,才痛心:“那时候,安柔说她有一个朋友,每天都在饱受躁郁症困扰,喜怒无常,所以整天缠着爷爷学调香制作,后来她说,爷爷教她的方法很有效,也就是证明,香薰对你的躁郁症确实有帮助。”
她当时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便问她,那个朋友是不是她喜欢的人。
她至今都记得安柔那头点得别提有多娇羞,好像正在交往中的男友。
如此,安凝什么都明白了。
那时候,因为爷爷的关系,安家还算太平,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柔母女的事已经成了事实,为了家宅安宁,她可以尝试跟安柔化敌为友,于是按照安柔说的症状,调整了一款能抑制躁郁的香,能很好地帮助病人缓和情绪。
后来,安柔高兴地送给她很多礼物,以此来换取香薰。
安凝也是那时候通过安柔得到了第一款由她单独调制的对人体实验有效的香薰成果。
现在想来,安柔是早就盯好了薄宴淮这个潜力股。
但这个典故,她却不能告诉他。
薄宴淮呆了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婚后,你用来安抚我的香薰,其实是安柔发明的?你是二手贩子?”
“谁发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有用就行。”
薄宴淮攥紧了拳头,骨节咯吱咯吱地响。
她就这么想他和安柔好上吗?
这谎撒得一点都不高明!
真当他是傻子呢。
“后来呢?”
安凝没深究香薰本身,她只关心安柔使用过的伎俩。
“后来,她在我面前表现得特别灵动可爱,很触动我的心,我便开始追她,但几个月后,薄家的生意出过一次很大的危机,赔了几十个亿,公司濒临倒闭,我想再去找她的前一晚,就发生了我们的事。”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恨你,恨你不仅阻了我的好事,还破了我的身子,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就因为那一夜而成为了夫妻,安凝,那时的我确实恨不得……”
呵。
终于说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