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眸色敛了敛:“我也只碰上一次,侥幸而已。”
秦家统领的军队原本是水军,但因驻边军人手不足,很快就被调去了北边,不仅没了优势,还要与北狄凶猛的铁骑拼杀,死伤场面无数,驻守期间完全是以将士们的血肉之躯守住雁云关。
可怜他们辛苦守的雁云关,三年之前就被亲手割给了北狄。
“”
秦羽狠心掐断了回忆,面向江风深深吸了口气,潮湿的江风吹得他整个人湿漉漉的。
解云琅看着他的背影,眸中仿佛有另一层陌生的轮廓与眼前之人重迭。
喊你一下
依据颜言昭的指示,宝船停在了水师府附近的江岸,那帮拿着俸禄不干事的水师被强行带去看管宝船,但凡少一件都要他们人头落地。
到了岸上,解云琅回身又看了眼船身,随即便同秦羽一块儿乘舟回到衙门。
颜言昭正在衙门里处理此案文书,在听到二人顺利归来的消息,亲自出门迎接二人。
“秦半仙与解大人,此番劳苦功高,本府对二位感激不尽!”
颜言昭笑着将二人迎进大门,吸引了不少在外头凑热闹的百姓。
船找回来了,洪川府的商运便恢复了,被进出往来限制许久的商贩总算是松了口气,纷纷收拾货品准备启程。
看着百姓们恢复了生活,众人也为此感到高兴。
解云琅玩笑道:“此番多亏了秦半仙,若没有他出手,那团盗伙还不肯束手就擒。”
颜言昭有些意外地看向秦羽,随即又摇摇头:“秦半仙一瞧就是个儒雅之人,怎会与人动手,解大人是在说笑罢。”
方吉和二壮一直在衙门等着二人,接应之后,听到这话,方吉不由反驳道:“他哪里不会动手?!看我们家大人的脸!”
“解大人的脸?”
颜言昭看了眼解云琅脸上残余的青紫,发觉比前几日小了许多,恍然大悟道:“本府原以为解大人脸上的乃是胎记,这才没有问及,不成想竟是伤——这伤原是秦半仙打的?”
“就是他干的!都好几回了!”
方吉控诉道。
秦羽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解云琅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自己撞的。”
方吉:“大人??!”
颜言昭哈哈一笑:“本府就知道,秦半仙君子风度,解大人身手不凡,怎会弄得这般难看呢,到底是玩笑。”
方吉看着几人有说有笑离去,不禁目瞪口呆。
二壮冲他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跑走了。
今夜的衙门,所有人实实在在松了口气,脸上都洋溢着放松的笑颜。
颜言昭已经修书一封呈给祁王,禀报宝船找回一事,头顶的剑总算是放下了。
秦羽问了一句许善,颜言昭面露遗憾地告诉他,许善在说出地点后便在牢里羞愧自尽了,他念及主仆一场,便没有将尸体挂出来游街示众,选了块地方埋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