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差不多上手了,有罗管家帮忙,应当无碍。”
最初是累点,但学到了技巧,就来了兴致,看着这些账簿,仿佛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哪有人不爱银子的。
沈翊颔首应着,“嗯,今日听闻卫将军升了正二品的建威将军,卫家许是会摆酒设宴,应当会请你,若是宴席上有人奉承你,你也不必觉得惶恐,与她们敷衍着便是。”
闻姝的胆子不算小,但拘在兰苑这方小小的天地里,见过的大场面少,沈翊就想让她出去多见见世面,毕竟来日是要做王府主母的。
“卫将军又升了呀,太好了,如黛必定高兴。”
闻姝合掌而笑,为好友欢喜。
“我归期未定,你自个在家小心些。”
若是可能,他倒想把人给带上,但现下还不合适。
闻姝扁了扁嘴,担忧地说:“四哥,我在家好着呢,你在外边要小心。”
他出去了,八月十五必定是回不来,闻姝进了里屋,从箱笼里翻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生辰贺礼,“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本想你生辰给你的,你夜间试试看合不合身。”
闻姝也是后边才晓得,八月十五,不仅仅是四哥娘亲的忌日,更是他的生辰,但因为那日特殊,四哥从没过过生辰,闻姝也是前一日把贺礼给他。
闻姝所拥有的东西不多,给他做一身衣裳,更为实用。
沈翊接过衣裳,玄青色的底,袍子上绣着墨竹,文雅又精致,这些年,闻姝给他做过很多衣裳、袖袋、荷包,其实两人早已分不清了。
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沈翊没了慈母,但幸好他还有闻姝,亦会用一针一线为他的远行而牵挂。
“四哥,那你的冠礼怎么办?”
闻姝才想起来,沈翊今年是二十岁生辰,大周男子二十加冠,以示成年。
沈翊捧着衣裳,无所谓道:“往后再说,不过是一个形式,无关紧要,先生早就给我赐了字。”
十岁那年,外祖父病危,最担忧他与母亲,先生便与外祖说往后会看顾他们母子,还给沈翊想好了表字——从昀。
‘昀’是日光的意思,先生希望沈翊来日能坦坦荡荡生活在日光下,先生早知沈翊的身份,只不过沈翊明白的太晚,先生已经不在了。
沈翊次日离府时就穿的这身新衣裳,闻姝瞧见果然喜欢,上下打量,“正好合身,四哥穿着把衣裳的料子都衬得更贵了。”
“你手巧。”
沈翊招了招手,从后边走过来一个十七八的女子。
沈翊说:“这丫鬟会点拳脚功夫,你留在身边,外出带上她。”
闻姝本没觉得四哥离京多伤感,可四哥如今安排的这样周到,她反而眼眶有些酸,强忍住泪意点头,“好,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