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些了吗?胳膊还疼的厉害?”
看她的发丝都像是含着水,可见昨晚也没睡得太好。
闻姝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包子馅的油汁透过帕子浸到了手指上,想擦干净,但她一只手不方便,正想喊月露来,闻翊就拿着帕子上手给她擦了下,顺带还擦了嘴角。
闻姝的耳朵根红了,她受伤后,四哥像变了个人,贴心了许多。
“四哥,我没事,大夫说退热了就行,昨晚闷出一身汗,我想沐浴嬷嬷又不让。”
闻姝总感觉自己身上一股闷汗怪味,怕熏着四哥。
“嬷嬷说待会来给姑娘擦身,姑娘就别念叨啦,我闻着什么味道都没有,”
月露端着汤药进来,“姑娘喝药了。”
闻姝羞恼地嗔了月露一眼,怎么就把她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四哥还在这儿呢!
月露对视了眼,还以为闻姝是不想喝药,便道:“我去拿蜜饯,一大早管事的就送了一盒蜜饯过来。”
闻翊从月露手中接过汤药,吹凉了喂到闻姝嘴边,说:“病中不必顾忌这些,昨晚还发着热,沐浴容易复发。”
他此生最狼狈的样子都被闻姝瞧见了,闻姝什么样,于他而言都不影响。
四哥这样说,闻姝便也不管这些了,只是药着实苦,她从闻翊手中端过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了,眉头皱成了麻花。
闻翊瞧着她这副模样弯唇笑了下,接过了碗。
“姑娘快吃蜜饯,”
月露端着蜜饯过来,直接塞了一枚进闻姝嘴里,“四公子也尝尝。”
闻姝含了蜜饯,酸酸甜甜的味道驱散了苦味,笑说:“四哥吃,月露你也吃吧,这样多,我吃不完。”
日后吃蜜饯的日子还多着呢。
月露年岁小,姑娘待她向来好,所以姑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果真吃了一枚,“姑娘,方才我听婆子说三公子的手断了。”
“什么?”
闻姝难以置信地抬头,“怎会如此?”
月露说:“听说是三公子半夜摔下床,摔断的,他罚跪祠堂跪伤了膝盖,起床小解腿软摔着了,这才把右手摔断了,世贤院现下可热闹,夫人把三公子院里的侍从都罚了板子,尤其是张铁,罚了二十板子呢!”
张铁是闻琅的贴身小厮,夜间要守着闻琅睡的,同在一个屋,还能让闻琅摔断胳膊,可不就是失职,侯夫人罚他也不奇怪。
“这也太……”
闻姝拧了拧眉,“太古怪了,床榻才多高啊,这得摔多狠才能摔断胳膊。”
且闻琅又不是几岁的幼童,他还练武,是骑射好手,闻姝着实无法想通,仿如天方夜谭。
闻翊不动声色的拿了枚蜜饯含进唇瓣,“许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