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敏锐察觉有人在窥探,厉声喝道。
沈言远和谢随云两人大大方方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竟是你们两个。”
秦岩诧异,剑锋对准他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两人在取得传承后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无论他暗地里怎么打探都找不到两人的位置,连归一宗那边似乎也没有他们的消息。秦岩没想到谢随云他们这一露面就是来找上他,身体微微紧绷,肌肉收缩,像一只蓄势待的豹子,只要两人一有不对就冲上去咬杀他们的喉咙。
其实他警惕也没错,谢随云就是来找他打架的。周围五行道宗的弟子听完后都高看他一眼,还有人敢主动来找大师兄挑战。
秦岩话不多讲,一个近身,手中的剑斜向上劈。他也想看看谢随云比几个月前到底进步多少,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两人订下的一年之约,秦岩需要有把握将他完全击败。
只是一个照面,两柄长剑交接,秦岩心下一沉,这力道比之前更加有力。谢随云并不和他僵持,手腕翻转,剑身脱离秦岩的长剑换了个方向,偏锋侧进,剑气幻化成剑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半弧,直取他右肩膀处。
秦岩沉着应对,凭借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意识,快后转躲过这一招。
谢随云的攻击没有结束,他长剑疾进,卷动周围的风,剑身清鸣,万点剑芒如星子般落下将人笼罩在其中,美丽却处处杀机。
两人你来我往,闻声赶来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两人对战,凛冽剑气在树木和地上留下深刻的剑痕,更有甚者被剑气拦腰斩断,缺口平整,可见这一剑来得多么迅疾,剑客的手有多稳。
谢随云的剑法灵动自然,变化莫测,兼具美感与力量。秦岩也不逞多让,大开大合,招招雷霆,紫色剑芒击打在人身上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旁人一时间竟分不出谁更强一些,只能感叹不愧是剑道天才,年纪轻轻剑法就有如此造诣。
“谢随云虽然也不错,但他绝对赢不了我们大师兄的!”
五行道宗的弟子被焦灼的场面感染,神情激动。两人的动作太快,旁人只能勉强跟上。五行道宗的弟子承认谢随云不差,可那又怎样,大师兄才是他们这一辈最强的。
这是秦岩过往从无败绩的经历给的他们自信,连归一宗那个越光寒,一个月前不也以一招之差输给他们大师兄吗。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修为低点的只能通过衣服颜色来辨认身份,修为高点的全神贯注看两人交战,也被锋利的剑气刺激得睁不开眼睛。
“若论剑道,我不如谢师弟矣。”
苏子卿眨眨酸涩的眼睛,苦笑道。有些人生来就是光芒万丈,走得远比别人更快更远。一年前他还有信心赢过谢师弟,一年后光看此战他就明白自己一定会输了。
说来惭愧,他比谢师弟入门早了十多年,如今却要被谢师弟甩在后头。
连景晨直把眼睛看得酸红,才不舍地移开,听到苏子卿的话也兴奋道:“是啊!谢师弟太厉害了!将来四大宗门比赛上我们又能添一名猛将!”
苏子卿愕然,看向连景晨,他完全没有被谢随云的表现打击到,满眼的赞叹。“是我着相了,”
苏子卿失笑摇摇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连你也不如。”
连景晨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话,凑近了大声问他:“你说什么?”
苏子卿微笑着推开他的头,揉了揉震痛的耳朵:“没什么,继续看你的吧。”
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秦岩的雷电没有轨迹,防不胜防,谢随云已经好几次在长剑相触中被雷电点麻了手臂,他只好尽量避开直面交战。谢随云身形宛若游龙,以柔克刚,剑招或点或刺,剑光恰似白练,就要向秦岩袭来。
秦岩经过多次交手,认为自己暂且摸清了谢随云的剑法。他的剑招虽然变化莫测,秦岩的雷电也不是吃素的。见谢随云一剑袭来,他眸光一闪,那间找到了谢随云的破绽,左肋下三寸,因为这一招漏了个空隙。
他毫不犹豫地对准这个位置下手,一点寒芒从剑光中突破。
“锵!”
是兵器交接在一起的声音,秦岩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侧方又一把剑斜劈过来。秦岩急忙身体后撤,可还是快不过谢随云的剑,剑尖撕拉开他的衣服在胸膛上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疤。
众人惊诧,沈言远笑容别有深意。
谢随云立在原地,他的左手持着他自己的望川剑,众人目光一致移到他右手,赫然还有一把剑!那柄青色长剑剑身上刻着金色符文,长约三尺,散着令人心惊的凌厉气息,剑刃锋利,似乎能斩断一切。此刻重见天光,兴奋不停地嗡鸣,要为谢随云迎战。
谢随云竟是使双剑?
秦岩目光缓缓从他右手的长剑移到谢随云脸上,问出了大家关心的问题:“你使双剑?”
谢随云摇头:“不是。”
“那这柄剑如何解释?”
秦岩追问。
“这是我挚友的剑,我只是借来一用。”
谢随云解释了一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沈言远,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
“这不可能!”
秦岩还没开口,五行道宗的弟子就跳了出来愤愤不平道:“你撒谎!大家都知道灵剑有灵,绝不可能被它主人之外的人使用!”
谢随云低头看着紫霄剑,他能微弱感受到紫霄剑剑灵的兴奋和委屈。他抬头对着那弟子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在从前也没少借用紫霄剑来练习剑法,除了第一次紫霄剑有一点不配合外,后面和他的默契程度都直追望川剑。
在这里使用紫霄剑,也是谢随云和沈言远商量后的结果。紫霄剑尘封太久,谢随云恐剑灵泯灭意识,正好将它拿出来放放风。况且青阳剑法招式霸道,与紫霄剑正好相配,望川剑可能不太适合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