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却没吭声,一抹可疑的绯红爬上耳尖。
只当没看见,徐栖定又说:“不用担心,直到五十块被花完之前,我都还会再来的。”
他算寻到个有意思的发现,面对这人时最大的乐趣,就是逗人后见证其慌乱的模样。
带来巨大满足感,以至于嘴角眉梢都染上笑意:“约定好了啊,我不是会食言的那种人。”
错位
六月中旬,芍城将举办一场音乐节,地点在去年刚完工建成的大型体育馆,很偏的位置。准备结伴去的同学朋友不在少数,盛夏里摇曳的心随着天气一同躁动起来。
任柚发信息来问要不要一起去,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只好别处寻伴。徐栖定确实不感兴趣,不愿凑那个热闹,倒是又被狄明洄拉去做树洞,叽里呱啦诉半天的苦。
“他要回来,说音乐节嘉宾有他喜欢的乐队。”
狄明洄在电话里说,“我说我陪他一起去,他又不愿意,说什么如果我去了会体验感全无,这是什么话?他至于这么嫌弃我吗?”
抱怨不够,还得呜呜呜假哭一通:“我去搜了那个乐队,他好像很崇拜主唱,可百度百科上的照片根本就没我帅啊……我看曹抒不仅心盲了,眼睛也瞎了!”
话一股脑儿倒完,真实目的才浮出水面。说是想要等演出结束去接曹抒,问徐栖定能不能跟着一起。
“如果我说‘我来接你’,他铁定不同意;可要是说‘我和你栖定哥一块儿去接你’,他绝对不好意思拒绝。”
“不去。”
“哎哟我求你了!”
“干嘛去接?他不认路还是不会打车。”
“我就想去接。”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可以去顺带接任柚啊!”
“她也不认路?也不会打车?”
“结束都那么晚了,她女孩子,你很放心?”
“你不要找各种理由试图说服我。”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很想接任柚的好不好?”
扯得没完没了。徐栖定闭了闭眼,无奈地又一次顺了发小的意,“行,我们一起去接他们,你开车。”
“嘿嘿,还是你够意思!”
当天他准时立在校门口等狄明洄来接,对方果不其然迟到,害他无所事事听路边卖水果的摊贩骂了半天城管。等人姗姗来迟,更是大跌眼镜——狄明洄染了头发,红的。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很摇滚?”
徐栖定拉开副驾车门,“丑得要死。”
“很丑?”
狄明洄大惊失色。
“很丑。”
“好吧,幸好是一次性染剂。”
狄明洄心态好得出奇,很快又乐呵起来,“我偷偷看曹抒的微博,前几天说是想染个红色头发,我准备吓他一跳,让他看看什么叫兄弟默契。”
神经。
“看了你之后他大概不会再想染这个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