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识多,你厉害。6屏心中腹诽。
严仞拾起旁边的里衣穿上,道:“6执在文验上动手脚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你?”
6屏讶异地看他。
严仞挑眉:“九殿下别小看我。我可以办得到,只是以前不想办而已。”
6屏问:“那你怎么突然想办了……”
严仞顿了顿,将外衣披在肩膀上,悠悠叹气:“这不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九殿下去送死么?”
“……”
6屏权当他是在真的关心自己了。
既然严仞说要帮忙,6屏便想着先且看他怎么帮,实在不行还是自己上比较稳妥。于是他言语上谢过几次严仞,便下床打算找时机溜出去。
达生被6放抓了,不知6放在玉人楼没有找到他后,会把达生怎么样。他心中实在担心,想尽快找到达生。
严仞道:“你就这副样子出去,生怕不被6放看见么?”
6屏:“……”
严仞又道:“我让宗昀去找你的太监,你从架桥穿过去中楼。6放问起来,你便说你今夜去的是中楼,太监找你找迷路了才来的东楼。”
6屏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心中又多了分感激:“如此甚好,多谢世子。”
严仞“嗯”
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绕过屏风,挽起珠帘,又穿过帷幔,缓缓走到他面前来。他的心情称不上有多好,但步态仍旧懒洋洋的,外衫也仍耷拉在肩上。
行至一半,他又忽然转过身来:“殿下。”
6屏抬头看他。
他也看着6屏,却并不说话。
6屏知道自己现在很难看,皱巴巴的衣裙、凌乱的髻、哭花了的脸,一切都十分破败不堪,但严仞也没必要这么一直盯着自己吧?
“有一件事,子铿必须解释清楚。”
严仞脸上没有笑容,说得十分认真。
“……什么?”
厢房内的烛光近乎燃尽,只剩下微弱的最后一盏。
严仞垂着眼,目光定在6屏脑后垂下的髻上。许久,他缓缓收回竟有些依依不舍的目光,道:“那块双兔佩,我并没有叫宗昀给你。但不知怎么落到你手里,我回去必定会问清楚。”
6屏愕然。
严仞继续道:“想来,殿下肯定为此误会良多,困扰许久,子铿在这里道歉。”
他拱手弯腰,深深作了一个揖。
比方才在床上作的那个揖还要谦卑。
6屏顿时不知如何应答。
严仞在晦暗不明的烛光中道:“6执和礼部司的事情,我会替殿下解决,就当做是谢罪的赔礼了。”
末了,他终于转身开门。
吱呀一声,门外通明的灯火连同欢腾的丝竹管弦之声瞬间倾泻进来,照得6屏不禁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