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席上的老者已经两鬓斑白,却仍旧精神矍铄,朱颜鹤,正是前尚书省右丞相宋思源。宋老辅佐两朝后功成身退,而又被皇帝亲自邀请到白虎殿授课,居正一品太子太师。
宋老上课的惯例是先进行文书抄写,把四书五经的名篇抄上一抄,温故知新,心中便自有成效。堂内鸦雀无声,只剩余衣袖与桌案摩擦及搁笔的声音。
两刻钟后课间歇乏,6屏跑到6景案边校检抄页。
6景问:“这几日可有练字?”
6屏如实回答:“练了。”
6景笑道:“可看你这字的笔锋,像是很多日没有练了。还是说……你身子当真不舒服?”
6屏急忙摇头:“没有,我好得很!……只是心情不好。”
6景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书案,道:“方才蔷儿找你换位置,你怎么不换?”
“谁要同6放坐在一块儿啊!我死都不会去那里坐的!”
6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又顿住,“哥,你希望我去那儿坐?”
6景笑着摇头:“没有,只不过这不像你的性子……你心情不好是为这个?”
6屏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很想提:“我那位置也不怎么好,我右边那个人有点烦人。”
6景道:“我看严世子与你相谈甚欢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交情不错。”
又一次听到“交情”
二字,6屏条件反射地抖了抖:“才没有,上个月才第一次见面。”
6景道:“那怎么会烦人呢?”
6屏有些难以启齿,那句实情实在说不出口,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心道:他恋慕我,可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他啊!
6景关怀地看着他:“既然烦人,那便不说了。”
严仞看着前面并肩而坐的6屏和6景,纳闷道:“果然6屏跟6景的关系不错。”
傅轶道:“那当然,太子对谁都是很亲近很和蔼的,对这位弟弟自然也是,倒不如说九殿下最是亲近太子。”
严仞低头合上自己的字册。
傅轶忽然道:“对了,早时说到一半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
“说你同那九殿下的交情。到底是什么交情啊?”
严仞有些难以启齿,那句实情实在说不出口,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心道:他心悦我,可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