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就这样彻底分道扬镳,珈和却在喷泉那处停下,转身折返,没头没尾地来了句:“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很讨厌你。”
言欢一点儿也不例外,“那还真巧,我也是。”
对面的女人今天没化妆,气血不足,脸色白得像纸,言欢莫名想起不久前她为了博取关注作假发的那条称自己生病的微博,也不知道现在算遭到了反噬,还是一语成谶。
“你以后要做什么?继续干这行,还是专注养病?”
“回老家,吃吃喝喝过一辈子,前提我还有下半辈子的话。”
言欢这会表达欲欠缺,想了想,也只能挤出一句:“祝你一路顺风。”
珈和难得真心实意地笑了,低垂的目光瞥见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心想原来她没骗自己,是真结婚了。
在“那我祝你和你那先生长长久久”
和“祝你心想事成”
中选择了后者。
有野心、有追求的人是不会甘心囿于婚姻的,爱情或许是她的需求,但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必需品。
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走去,还未走近彼此的心里,先从对方的世界里消失。
街口停着一辆车,言欢上车前看了眼玻璃上倒映的自己,有着不亚于珈和的白皙肤色,巴掌大小的脸,没什么表情,柔和却不柔弱,看不出分毫的野心。
刚上车,她就接到言兮的电话,咋咋唬唬的声线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姐,你听说没!秦彧死了!秦执他爸死了!”
22
秦彧不仅死了,据说还死得相当戏剧性。
传闻版本最多的是被梁沂洲横插一脚告吹的婚事让他气到只能借酒消愁,白的红的窜着喝,周围人拦也拦不住,回到家吐得昏天黑地,满地狼藉,还有一部分未排出口的呕吐物堵在咽喉处,生生将人噎死。
言兮有百灵鸟啼啭般的嗓音,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言欢凝神听了会,淡淡“哦”
了声。
给出的回应完全匹配不上传闻本身的精彩程度,言兮从听得心脏有些发凉,“你也听说了?”
“只从你嘴巴里听过。”
“那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惊讶什么?你没听爷爷经常念叨&039;生死有命,富贵在天&039;么,秦彧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犯下了那么多起人命案子,阎王到这时候才收走他的命,还算晚了。”
秦彧犯的那些事,言兮听自己父亲提起过几嘴,义愤填膺地附和道:“那人渣,就这么死了也确实便宜他了。”
不想再谈论这个晦气的人,言兮迅速转移话茬:“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能过去找你嘛?”
“我大概半小时后到富力山,你要来就去那儿。”
“行。”
挂断电话,言欢才想起要问言兮来富力山找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