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祁卓礼无奈地笑着,抬头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还要在这里住到毕业呢。”
“我又不用。”
说完还得意洋洋拿出小袋子里的止痛喷雾往他受伤的脸上喷了点药,然后把瓶子塞在他手里说“自己喷,我好饿。”
说完就拿过他手上的打包盒就往客厅席地而坐。
祁卓礼没有管他,径直去了浴室,很快就响起了水声,柳江衡看了眼浴室的门,这才发现小泰迪不在家,没有看到它的身影,沙发上放着两个不同店名的药袋,其中有一个是那位小李同学买的。
从浴室出来,祁卓礼就看到柳江衡坐在地板上,上身趴在桌子,眼神放空盯着他的方向一眨一眨的,嘴角还沾着孜然酱料。
“困了?”
他走过去坐在他边上,一身的水汽带着奶香的沐浴露香味。
“哥,你为什么还不道歉?”
柳江衡饭气攻心,说话也不经大脑,祁卓礼愣了一会,抓过他红肿的那只手将止痛喷雾往手上喷,冰凉的药水让颤抖的指尖感到一阵冰凉舒适。
“在道歉中……”
“我接受那颗糖了,你看到的。”
柳江衡坐直身体,有些固执地看着他,话都说到这里,他也不想找补,破罐子破摔,还是想要名正言顺保护哥哥,让祁卓礼空无一人的身后站着自己,让陶云这样的人再也伤害不了他哥。
“嗯,我知道。”
祁卓礼语气淡淡,盯着那只受伤的手时眼神却十分炽热。
第一次见面,小江衡就是递给他一颗糖作为相识的礼物,此后的童年里,他们闹小变扭时,祁卓礼都给送他一颗糖作为无声的道歉,只要柳江衡接受了那颗糖,第二天一早,他就会像没事人一样粘着他喊他哥哥……
后来,那次大吵之后,他也没有主动给他一颗糖,一直都没有,高中时,柳江衡拉下脸来操场里找他要糖果,他是怎么说的呢?
……
操场上,他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提着扫把离开,结果,柳江衡将他扑倒在地,红着眼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和我拉开距离?是不是不当我哥哥了?”
“是!”
柳江衡直接一拳挥了过来,年轻气盛的自己也没控制脾气,两人殴打在一起,虽然收着力,可最后柳江衡的脸上也挂彩了。
……
祁卓礼回过神来,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去厨房洗了个手,刚坐下,柳江衡就举起右手拿着一串羊肉串放在他嘴里。
“土豆,上次信息素外溢是控制不住,这次呢?这次在包间里是故意的。”
他接过羊肉串,握着他的手腕放在桌子上,拇指揉了揉绷紧着的肌肉,柳江衡哼笑声,仰起头靠在沙发上,明亮的眼睛侧看着他说“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死对头还是兄弟?”
柳江衡很执着这个答案,他不想让这段心尖上的关系模糊化,想让曾经的冲突掩盖过去,想累了的时候名正言顺趴在他哥背上。
祁卓礼的拇指摩挲着他左眼的眼尾,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深邃的双眼里藏着复杂的东西,柳江衡看不明白,却又很想看清楚。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江衡,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有特权。”
柳江衡的眼睛划出一道泪痕,他把眼睛藏在祁卓礼结实的大腿上,柔软的头发汗涔涔搭在一起,颤抖的肩膀无声诉说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