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住喉咙涌上的气息,“我这里有一些文字资料搞不太懂,想找你看看。”
“嗐,几年没联系,我都快认不出你的声音了。想不到当时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有一天也会来找我探讨学术问题了。。。”
电话那头的老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我家还在原来的地方,你要过来的话坐1o8路公交就能到,顺便也过来吃顿便饭吧。”
老陈的声音还是如印象中那样,带着一种时间无法改变的死板。。。乃至亲切。
“算了老陈,我就不过去了。”
辛雨蕾想了两秒还是决定这样说,“我直接短信照片给你吧。”
老陈似乎也听出了什么,沉默片刻之后答道:“好,好,没事。想过来就下次嘛,我随时欢迎。”
雨蕾将手机从耳畔放下,挂断通话之后愣在原地又过了几秒钟。
随即她将照片过去,大约一小时之后,她收到了回信。
“这是突厥文。”
老陈灰色的头像显示在对话框的左边。
“我仔细研究之后再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也许不一定有结果,毕竟这种文字已经失传一千多年了。”
三分钟后,老陈又补充了这样一条短信,雨蕾能想象他戴着老花眼镜用手写输入法笨拙地划出笔画的模样。
雨蕾心下舒坦了许多,起码能辨认出这是什么文字,也算一个重大突破了。她决定开家里的车出去兜兜风,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就报名了驾校,一个月通过了考试。
“瓦沙克。”
她吐气如兰地说出几个音节,随后整辆雷克萨斯Rx就出沉雄的吼声,这头度机器被惊醒了,仪表盘和中央控制屏都在瞬间被点亮,她感到一种胜券在握的畅快。
她轻而流畅地将手把推至R档,在车辆完全倒出泊车点之后又拉至d档,这台野兽迫不及待地冲出这个阴暗逼仄的地下空间,它似乎离群的皇族,不屑于与众多卑懦的异类共处一室。
“突厥”
,一个存在于公元六世纪至公元八世纪的游牧民族,在反叛唐朝之后曾建立起辉煌的汗国,八世纪之后逐渐解体,与西亚部族混血形成多个新民族,至此“突厥”
的概念消失。但谁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留下的吉光片羽,竟在千年之后重新被唤醒了沉睡,仿佛那些褪色的壁画被重新临摹上色。
“现播报一则国内新闻,燕京时间昨晚十点,漠南省乌察市黄杨土村一村民称其在阴山地区现巨大蛇类活动迹象。。。村民王勇(化名)称此种蛇类的外观十分像东方沙蟒,但它们的体积却膨胀到了原先的数十倍,该村民称他所见到的此种蛇每一个体都有十米以上的长度,躯体宽得就像水桶。。。
“这是否是一种尚未被现的蛇类尚有待专家组求证。。。”
省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用清晰的、同时出于专业素养而体现出的适当的紧张的语气阐述了这一消息,坐在电视前的是一名长相清秀而表情玩世不恭的年轻人,他正穿着一套灰白色睡衣躺在沙上嚼薯片,时针正指向下午四点。
“几条小虫子就把你们吓的,”
他从鼻腔中轻蔑一哼,“不过你们也是些虫子。”
只见男子从薯片袋中抽出一片,把它放在掌心。下一秒掌中的薯片就消失了,他仔细地咀嚼了起来,似乎中间“把薯片扔进嘴里”
的动作被剪辑掉,但谁能剪辑现实?
“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男人有些遗憾地说,“距离第一代。。。不,第五代掌门都还差得远。
“几条小蛇而已,就让它们多活几天吧。。。这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男子拨通电话:“喂,里海,你那边进行得怎样了?”
电话里传来林歌眠的声音:“只能说有进展但不多。他今天中午突然昏睡过去了,也许是进入了‘现灵’之中,但也有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
男人不慌不忙地问。
“只是。。。熬夜了。”
林歌眠有些无奈地吐槽道,因为她现郑怀均的眼旁有着明显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