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掌刃是冰凉的,贴在卡洛斯脸上也近没了温度,隐约地,他甚至感受到泽兰的手有一丝颤抖。
泽兰此时此刻,又到底在想什么呢……
走廊旁花朵的香气足以蒸得过客头晕脑胀,连空气都能更灼热一分,他和泽兰之前的气氛却愈僵持。
他毫不怀疑,若是再这样下去,他血溅当场都不无可能。
但卡洛斯也从来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束手就擒从来都不在他的词典里。
趁着泽兰摸索他脸的时机,卡洛斯袖口里的一根银针已然探出,抵在了泽兰胸口,“别再继续下去了,不会有结果的。”
虽然雌虫虫化后的硬质鳞片与铠甲很难撼动,但是在这个距离下,若论度谁更快,那还不能见分晓。
卡洛斯的抵在雌虫身上,沉稳坚定,却没有半点再进一步的动作。
雌虫的掌刃也停了下来,停留在原处。
只需要一点火星子,两虫便可以彻底点燃。
卡洛斯注视着泽兰的面具,试图穿过那层阻碍,看到泽兰的真实想法,但一切都只能是他的幻想。
就在这一触即之际,一阵痒意却突然在他大脑内炸开。
卡洛斯的视线一移,只见一条眼熟的小尾钩不知在什么时候探出了头。
冒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拉菲姆行事张扬,向来会把尾钩露在外面。
但好死不死地,这尾钩跟不听他使唤一般,一出来便缠上了手腕。
不是他的手,而是握在他腰间的雌虫的手腕。
卡洛斯看着他的尾钩,顿时傻了眼。
泽兰似乎也没料到这通操作,手上的力气在一瞬也泄了劲儿,松开了对卡洛斯的掣肘。
“冕下,您对所有的雌虫都这么随便吗?这还真是出乎意料。”
白雌虫的语气里难得多了一丝温度,似是在意味深长地冷嘲着什么。
“呵,这当然只是个意外。”
卡洛斯勉强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半年休养,我大病初愈,身体还没能完全调整过来,有的时候是会不太听使唤。”
说完,卡洛斯便操纵着尾钩回来。
什么傻缺尾钩,赶快滚回来!
()谁料,小尾钩动倒是动了,它渐渐松开不再缠绕,却摇晃着尾尖在泽兰手摊开的手心里蹭了蹭。
那阵酸麻的痒意直冲卡洛斯脑海。
卡洛斯:“……”
这都是什么鬼!!
该说不愧是新长出来的尾钩吗!怎么还学会吃里扒外了,没出息的玩意儿!卡洛斯简直没眼再看下去。
泽兰:“……”
总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
“所以你说的不听使唤,就是这样?”
泽兰手上一用力,把小尾钩反方向一扯,将卡洛斯整个身体都连带地往前拽了过去。
尾钩落在雌虫手里,也约等于要害落在了泽兰手里,不上不下,完全没了辙。
扯就罢了,雌虫的手还极其不老实,抓着他尾钩的手轻轻捏了捏,似乎在描摹着具体的形状,又似是在确定着什么,他捏完尾尖还不够,竟顺着尖端往下滑去,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
“放肆!”
连绵的痛感由尾尖向身体蔓延,卡洛斯跟被架在炉子上烤也没差别了,他见靠尾钩自身的力量没戏,便也伸手往回扯。
两虫就此陷入新一轮的僵持。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