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睡個美美的回籠覺。
窗外雀兒嘰嘰喳喳,溫寂言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
他緩緩睜開眼眸,發現自己正面對著少女安靜柔和的睡顏。
對面少女的眼睫微不可察地輕輕顫抖一下。
他篤定,對方醒了。
黎婉醒來後便再也沉不進夢鄉,迷迷瞪瞪間聽到溫寂言即將清醒,她下意識選擇裝睡。對,就算醒了也不理他!
她還不知自己早已暴露,認認真真裝睡,為了裝得像一點,還模糊不清地囈語幾聲。
這麼努力,應該不會被看出來的,她想。
眼前一片黑暗,聽覺變得格外靈敏。她聽到溫寂言朝她靠近了幾分,灼熱的呼吸聲分外明晰。
隨後,察覺到一隻手撫過她眉眼,在眉骨處打了個圈兒,如同挑逗一般。這男人在幹嘛呀,她怕癢,皺了下眉頭,也不知有沒有被瞧見&he11ip;&he11ip;
對方的呼吸聲愈發接近,雖然看不見,可她能感受到,對方幾乎與她的距離不過毫釐,再近一點點,二人就會鼻尖對著鼻尖。
大清早的,靠這般近&he11ip;&he11ip;
隱在被窩裡的手指禁不住蜷縮,她故作鎮定,不敢亂動彈,生怕被男人發現自己早已醒來。
半晌過後,她耳畔響起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1dquo;婉婉。”
&1dquo;你知不知道,我對你——”
聲音到此結束,被籠罩的溫熱氣息一瞬間消失無蹤,溫寂言話說半截,居然起身穿起了衣裳!
知道什麼?對她咋了?說呀!
對於她這種好奇心極度旺盛的人來說,話說一半簡直是酷刑好不好。
怎麼會有溫寂言這種人啊。
心底嗚嗚嗷嚎兩聲,她算是徹底睡不著了。
耳邊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溫寂言穿戴整齊過後便離開了臥房,從男人輕盈的步履來看,赫然昭示心情愉快得很。而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黎婉則徹底鬱悶了起來。
她呆呆地平躺榻上,滿腦子都是溫寂言沒說完的話。
錯了,她真的錯了,就不該裝睡的。
黎婉垂頭喪氣地從床榻之上爬起來,昨夜把寢衣撕了,裡衣也不知丟到了哪裡去,她現在身上光溜溜,只能躡手躡腳下床翻找衣物。
還好溫寂言已經起床,在屋裡做什麼都沒事。
她找了一圈,昨夜脫下來的裡衣怎麼不見了?
屋裡沒找到,她又爬上床翻看床尾。
也沒有。
鬧了鬼了,怎麼可能沒有呢。
就在她打算喊桃喜給她送衣裳的時候,門被悄然推開。黎婉還以為是桃喜或者杏留,扭頭剛要說話,目光就直直對上溫寂言溫潤深邃的瞳眸。
一陣涼風隨門縫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