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看着跪在殿中的左右护法,伸出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起来吧。”
被轻易赦免的左右护法面面相觑,看着尊主沉默地迈进了寝居。
反正他就快死了
站在榻前的玄霖抬起手,用修长的二指挑开床幔。
锦被陷进去一团,茯月还乖乖地睡着。
想起昨夜,玄霖的眸光越来越深沉如水。
他本来是在打坐入定调息内力,可不知为何,白日见到的那一幕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的脑海。
茯月那只白皙细嫩的小臂紧紧贴着蛇尾的模样
还有那日他环住她,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贴着他小臂鳞片的那一幕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交织着,渐渐地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那股清甜的香味又重新钻入他的鼻腔,逼得他妖气外泄,内力都开始不稳,尾巴似乎也不受他控制似的地,拼命地想绞住什么东西。
最终,他如愿以偿了。
白皙的脚踝,盈盈一握的细腰尽数在他蛇尾中发|颤。
可是当他恢复清明时,只觉得心中满是压制不住的戾气。
他深夜出门,手起刀落将古战场的魔云都剿杀了个干净,甚至不止古战场,他昨夜游荡在各处,遇到的魔物通通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可即便那样,还是不能平息他翻腾的愤怒。
为何,为何他会失控?!
他已经化形了一万多年,早已经不会被蛇的本性性驱使才对!
玄霖长腿一迈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靠近了茯月的眉心。
但当他准备消去茯月这段记忆时,茯月的眼睫却颤了颤。
玄霖眉心动了动,修长的五指立马蜷缩回来。
茯月轻颤着羽睫,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眸子里满是迷茫。
颈侧还有细微的疼痛,这使得还在迷糊状态的茯月轻哼了一声。
这娇软的声儿落在玄霖耳中,引得他本就还未舒展的眉拧得更深了。
头顶上方的黑金色帐顶落入茯月眼中,昨夜的记忆悉数回笼,再一偏头对上玄霖那张脸,一股不可言说的热意窜上茯月全身。
她的耳朵和脸顿时红了个透。
也不知她昨夜趁这大蛇神志不清时偷偷亲他,他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可千万别来找她算账。
她可不想负责。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还想吸我的血吧!”
茯月从榻上坐起来,拢了拢自己的衣衫,眼睫却扑闪如蝴蝶,眨得飞快。
“你以为本座对你的血很感兴趣么?”
玄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最好是不感兴趣!
茯月又心虚地瞄了两眼玄霖,见他神色依旧冷淡,便放下心来。
他不记得。
茯月酡红的脸颊和自以为隐蔽的心虚的小动作都尽数落在了玄霖眼中,这让他也感到几分莫名,便凑近了问道:“平日不是尖牙利嘴的,今日怎么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