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事实上,自从游秋回到游家之后,我就经常低声下气跟人求和。我父亲是个很重男轻女的人,继我之后终于有了游离他还是不满足,结果第三胎是女孩,我父亲就为了前途把游秋送给了一个远房亲戚,前几年我父亲退休了,为了他的良心就把小秋接了回来……我承认,她心里是扭曲的。”
“说实话,如果这件事情单单扯到游秋,我不会这样恳求你。只是一旦你告她,势必会牵扯到游离,我弟弟在这件事情上有责任,但是也很无辜。虽然我们都想对游秋好一些,但是我也知道,她挺乐意看到我和游离不幸的,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被父母放弃留下的心理阴影。”
“我知道你可能想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同样去恶意中伤别人。”
作为一个法学博士,游夏头头是道,逻辑清晰地堵了她所有的话。
“请你体谅我作为姐姐的心情,抱歉,我们对她有所亏欠。”
打完亲情牌之后,游夏又趁机抛出一个的话题,她必须让南安安无暇顾及游秋的事情:“我把帖子的事情告诉姜铭了,他暂时还没有回复我……”
南安安手中的陶瓷杯落到桌子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阵风一样卷出了咖啡厅。
一件事情还没有生的时候,人往往会惶恐害怕不安。平静之下酝酿的暴风雨总是让人胆战心惊。
但是暴风雨终于来的时候,南安安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她甚至松了一口气。
回到姜铭公寓的时候还早,南安安坐在沙上蹭了蹭柔软的抱枕,细细地看整个客厅才现这里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沙的颜色是温馨的米色,窗台上还依次摆着从高到低的仙人掌,还有被风吹起来的浅卡其色窗帘。
她在这里留下了很多痕迹,但是在姜铭那里呢?
南安安掏出手机,屏幕点亮之后还停留在刚才的页面,是安奈刚才帮她搜索的网络诽谤罪。
安安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搜索框——“女朋友性冷淡”
搜索框下马上弹出来的第一条就是“女朋友性冷淡想分手”
她换了几个字——“老婆性冷淡”
相关词依旧简单粗暴——“老婆性冷淡想离婚”
……
这就是她小心翼翼隐瞒的原因,也是她避无可避的现实。
安安把手机翻到联系人那里,第一个就是姜铭的号码。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击了通话键
——
没人接。
机械而甜美的女声在安静地房间里,清晰而坚定。
南安安打了多少次电话……
那个女声就重复了多少遍。
单调重复到让人崩溃。
南安安把脸埋在沙扶手里,像无数次坐在姜铭身上探着身子枕在沙扶手看电视那样,姜铭总会捏着她腰把她轻而易举地拽回去。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南安安打开冰箱给自己取了一瓶酸奶,她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
刚走到客厅那里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她从没有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如此动听,南安安放下手里的酸奶冲到沙那里探着身子把手机捞起来,
——不是姜铭。
南安安接起电话,“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