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孩子们这样,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徐父和老大老二是家里的顶梁柱,上山损耗的体力极大,食物自然是先紧着他们。
为了照顾小幺,徐璟和徐母只稍微吃了两口菜、喝了点稀的便作罢。
吃完饭后,主动拦过洗碗的活。
被舔的干干净净的碗筷只是稍微用水冲一下就行。
在将东西都清理摆放好后,徐璟没有如往常一般午睡冥想,而是来到了父母屋中。
“爹,我今年十二了,想出去干点事。”
徐父正躺在床上,让徐母帮忙按着疼痛的双腿。
上山难,萱山虽不高,但整日的攀爬也令人难以承受。
若不按按,怕是第二天腿酸的连走路都难。
徐父黝黑的大腿遍布着伤痕,其中有几道才新结疤没多久。
在徐母的搀扶下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看着自己早熟的三儿子,徐父叹了口气:“狗剩,你还小。现在家里的几亩田你都帮你妈担起来了。咱家听你的又养了几只小鸡,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你没必要那么急。”
徐璟双拳微微捏紧,倔强道:“爹,农忙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已经大了。大哥二哥早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不攒点家底的话,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打光棍吧。”
如果不是他,这个家比现在会好得多,徐璟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人非草木,穿越而来至今,家里人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掺半分虚假。
徐父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母同样一声不吭,只是手中的劲道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许久,看着目光坚定的徐璟,徐父终于开了口。
“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徐璟总算松了口气。
“爹,我不是想和你一起上山。去年给咱们处理萱草的孟叔不是年纪大了吗?我想去给他打打下手,当个学徒。”
徐璟口中的孟叔是一个瘸腿的老药师,听说曾经在城里生活过,还挺有名气,不知为何被人打断了腿,便回到了村里。
采集的萱草经过处理加工后比直接售卖能赚的多得多,因此孟叔作为村里少数几个会处理萱草的人,一直很吃香。
但终究年岁大了,又膝下无子,手艺一天不如一天。
尽管收价比其他人要少一些,这些年的生意是越的不行了。
徐父诧异的看了徐璟一眼:“你可想好了?那孟瘸子脾气可不好,这些年没少有人想去学艺,最后没一个被他留下的。”
徐璟脑海中顿时想到了那个脾气古怪的瘦老头一边说着难听的话、一边用拐棍打人的景象。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想去招惹对方。
但经过他这么长时间的深思熟路,孟瘸子那里确实是他最好的去处。
“爹,孟叔如果脾气好,怕是也轮不到我。没事,我脸皮厚,你就让我试一试吧。如果不成再说。”
徐父沉思了片刻,随后站了起来:“孩子他娘,你明天一早把家里的腊肉都拿出来,再杀只鸡,肥一点的。我带着狗剩去走一趟。”
“谢谢爹!”
徐璟欣喜道。
徐父轻轻拍了拍徐璟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关心:“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左右不过是一只鸡罢了。明日态度诚恳些,但若是孟瘸子实在刁难,这个师不拜也罢。”
“就是,那个孟瘸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若是你受了委屈,娘替你去找他算账。”
徐母说道。
徐璟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面色坚定道:“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一定拿下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