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我怕你没有考虑清楚。”
“如果我没有考虑清楚的话呢,就不会来了。”
“等春桥的事情结束,我们之间……也要再次结束。”
要再次分别,甚至要给夜桥的大家一个说法,解释为什么裴焕生会突然来这里,还有他们以后将何去何从,还要不要见面。
裴焕生觉得,自己跟着一起去晋阳,这和当着夜桥的面说自己和祝升关系匪浅没什么两样。到时候不用他们来理清这些,夜桥会先沉不住气将这件事情解决好,给他们的关系定个性——尽管他们还没明确表示要在一起。
但他不想再去想这么多了,先前太看重因果,很少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像是在舟上无人掌舵,随着风和水漂流。
“再说吧。”
裴焕生说,“现在想以后的事情,有点不太合适。”
祝升觉得,这不太像是裴焕生说的话,这个走一步要考虑以后三步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呢?
他眉头微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裴焕生。
祝升:……好奇怪。
“你在金州的生意,怎么样了?”
难得的,祝升会关心他生意场上的事情。
裴焕生笑道,不是很走心道:“步步高升。”
祝升:我才不信。
祝升一脸怀疑,冷笑一声,问:“哥哥,你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我不是你在洞庭街上遇到的路人,可以随便说些胡话搪塞我。”
裴焕生微微惊讶,先前祝升还以为自己从来不说假话,如今却主动怀疑起自己来了。
“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回去后没有太关注这些,金喜和时夜说一切都好。”
祝升想了想,缓缓道:“所以你……是急着来的,是吗?”
不然怎么会连自己最上心的事业也不关心了呢,就匆匆离开了金州,来到了这里。
“嗯。”
裴焕生说,“我来的路上,遇见了你们的盼。她跟我说,你们没去晋阳,而是先去了申州。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找你。”
祝升听了后,冲他微微一笑,好像这是一个可以让他很满意的答复。他看着裴焕生,认真道:“原来是这样。我会让你平安回金州的。”
裴焕生想起那支下签,他其实不觉得自己真的回不去金州了,他觉得自己能够回去,他甚至还想要贪心一点:“可以是带我回金州吗?”
下半夜的月亮更为透亮,皎洁温柔,月光像是一层纱铺在了人的身上。
祝升的声音如此时的月一样,清澈又温和。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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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红梅他们对于突然冒出两个人和他们一起上路这点,本是很意外的。一想到这一路去跟送死没什么差,尤其是裴焕生这种没有武功的人,他们好心提醒他不要跟着一起。但是裴焕生说他清楚,时夜此时微笑着走过来已经将大家的账全部结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