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徐还6住处已是深夜,修整一番,李序毫不见外地往床上一趟,然后拍了拍被子,笑眯眯地对徐还6说:“快来快来,同床共寝,可惜你不是个姑娘。不够没关系,我也可以勉强。”
徐还6脸一黑:“你可以什么?”
李序不嫌事大地重复道:“可以勉强。”
徐还6扭头就往外走。
李序提高语调问:“你去做什么?不睡觉了么?”
徐还6头也不回:“也许你不清楚,我们年轻人从不睡觉的。”
门被他“砰”
得大力甩上。
房子跟着抖了三抖。
李序一头雾水:“我也是年轻人啊,为什么我天天早睡早起泡枸杞?”
他把金色的书籍放在了自己的枕边,睡觉前拍了拍,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小孩。
他睡了不到一会儿。
垂死梦中惊坐起。
“不对,徐还6走了我怎么混淆天机?!完了完了。”
他连忙下床,连滚带爬,被子乱飞,跳着脚穿上了鞋子,双手把门一拉。
门外树影婆娑。
一头极为高大矫健的白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它洁白的毛在风中轻动。
仿佛世上另一个月亮。
李序镇定地把门关上,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被子,老老实实地回床上睡觉。
镇定自若待在床上的书往他身边凑了凑,似是早就料到他会回来。
白狼看着紧闭的房门,转过头去看无光的廊下,那里有一张摇椅,徐还6躺在上面。随着椅子的摇晃,他的脸忽明忽暗,他的眼睛微阖,睫毛影子落下,像是尊不辨喜怒的石像。
白狼开口道:“你唤我来,就是为了看住他?”
徐还6睫毛微微一动,琥珀色的眼瞳宛若剔透的晶石,定定地看着他。
他眼角纹路迭起,眼弧弯弯,是一个再妥帖不过的笑。
他说:“麻烦了。”
白狼面无表情道:“谁让……我欠你三万灵石呢?我活该的。”
徐还6道:“无妨,你带我进了樊笼,如今又帮了我一回,我们算扯平。”
白狼在廊下卧倒,庞大的身躯塞进小小的走廊,仿佛高山攀折。
徐还6不动声色道:“我挺好奇,为何你会答应我带我进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