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不信,圣人都不见得有这番心胸气度,他姜禹又何以做到。
“你不过是想让我心有悔恨,可我不悔!”
姜开善握紧拳头,目光冷硬。
书房内寂静一片,侯夫人与姜姝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姜戟目光呆滞。
突然,书房门被敲响,外面的声音忐忑却又不得不提醒:“宫宴的时辰快到了,再不出恐来不及了。”
姜姝如今已是晏家妇,她是代表晏家出席宫宴,不会让侯府的事情误了此等大事。
她转身往书房外走,背对着说了句:“或许父亲的死不是您亲手所为,但他确实因您而死,那个福管事,请您交给我,还有……您欠兄长一句道歉。”
“福管事已经死了。”
姜开善沉沉说道。
“怎么死的?”
“他后来又背着我派人追杀姜禹,新账旧账一起算,他死得不冤。”
“他为你忠心了一辈子,他该死,但不该死于你手。”
姜开善声音冰冷:“忠心的人若是不听话,忠心又有何用?他自作主张次数多了,我焉能留他?”
姜姝没有多言,与晏怀一同离了侯府。
来时,她梳妆只梳了一半,回府是来不及了,好在衣裳头面都带着,便在马车上换了。
晏怀见她路上不一言,问她:“姜开善的话,你可相信?”
马车疾行,马蹄踩在石板路上出“哒哒”
的声音,平稳得很有节奏,姜姝的心慢慢平静不少。
她转过头,望着晏怀浅浅一笑:“出了侯府,便不提那些事了。”
晏怀伸手,轻轻抚在她的额头,一下一下,没有开口,却似有千言万语。
宫门外,不少马车有序地停放,禁军站了两排,威严肃穆,各个面容冷峻。
有宫人在门内迎接,宫婢们神态恭敬地检查入宫之人随身之物。
晏府的马车与宣平侯府的一前一后,入了宫门,姜姝与晏怀缓步等他们同行。
谁的脸上都没有异样,仿佛半个时辰前还剑拔弩张有生死仇怨的另有其人。
“晏大人。”
有宫人小跑而来。
晏怀认出来人,客气喊了声:“徐内监。”
被称作徐内监的人脸上堆着笑,恭敬说道:“太后娘娘想见一见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