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开善一时间有些懵,待反应过来,连忙大喊道:“夫人!”
“快来人!请郎中来!”
画堂院里,老太太歇了午觉起身,秋菊来禀侯夫人受了伤,已经请了郎中入府。
老太太大惊:“无缘无故何以受伤?伤到了哪里可严重?”
秋菊犹豫片刻,尴尬道:“听兰亭院的几个小丫头说,好、好像是被侯爷打的。”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半晌才回过气来。
“你说什么?”
“可侯爷就守在夫人身边寸步不离,很是关切,奴婢想许是有什么误会。”
“走,去瞧瞧。”
老太太扶着秋菊的手站起来。
“老太太您别急,身子要紧。”
老太太知丫头传话不会空穴来风,老二与周兰夫妻二十多年,除了纳妾时心里别扭了几天,基本没红过脸,可即便她再不喜夫君纳妾,表面上依旧装作大度,不会把拈酸吃醋摆到台面上来,是以这么多年,夫妻一向和睦。
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小丫头误以为老二会动手?
老太太一路上怎么都想不明白,去到兰亭院,见周兰头上缠着一圈圈白布,旁边铜盆中水都变作了红色,屋内浓重的血腥气味。
她心下一沉,抬起拐杖往儿子身上招呼,“你把自己的媳妇打成了这样?”
姜开善一心在妻子身上,没注意到母亲来了,此时冷不丁被打了一棍,下意识跳了起来,“母亲冤枉儿子了,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老太太这才缓了缓神色,“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姜开善偏过头,没法对母亲说实话。
“你快说啊!想急死我吗?”
“是、是她自己摔倒撞的。”
姜开善话说一半,也不算欺瞒了母亲。
老太太显然不信:“摔倒能撞成这样?”
“那不是有个大青花瓷瓶吗,头部最是脆弱,冷不防撞这么一下可了不得,瓶子都碎了。”
“那么大的瓶子,她又不是没长眼。”
“许是……一时没注意。”
老太太看着床榻上尚且昏迷的周兰,只能暂时信了儿子的话,可还是再三问道:“你们没吵架吧?”
“没有,怎么会呢。”
姜开善摇了摇头:“我与夫人一向和睦。”
老太太点了点头:“夫妻间难免有拌嘴的时候,可万不能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