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星河点头,“小师弟今年四岁,早先母亲刚刚亡故,和师父偶然相遇,便入了师父的眼了。他父亲是之前力战西夏猛将仁多瀚身亡的郡马祇侯狄咏,母亲是清河郡主。”
“朝廷中人?家中放心让师父带走?”
“孤儿寡母的,光是看那个郡主这么早死,就能猜到这孩子的一二状况了。”
这后面错综复杂的事情,实在不是苏星河三言两语能讲得清的。
丁礼见状也不逼问,就是觉得狄咏这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狄咏是谁——大宋人样子啊!他开始期待和小师弟的见面了!
又过了月余,无崖子才带着李青萝和狄先到了擂鼓山。虽然狄先如今形容尚小,可掩不住眉清目秀的容貌。可以想见这孩子长大之后,定然会是风华绝代的人物!
无崖子作为苏星河和丁礼的师父,待安顿好了青萝和狄先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检查苏星河和丁礼的修为。
对于苏星河这个大徒弟醉心杂学的事情,无崖子如今也听之任之了。甚至在试过苏星河的武功之后,还对他杂学的疑问提点了几句。
但是转过头面对丁礼,就要严厉了不少!
丁礼捂着被无崖子掌风拍得生疼的胸口有些委屈:“师父,您这也太偏心了吧!对师兄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我就下狠手!”
无崖子一捋自己鬓角垂下的长发,温和的回答了丁礼的问题:“你师兄如今是无药可救了,你只要稍微用功些,就还能救得回来。且如今你有了小师弟,可要做个好榜样啊。”
于是乎,丁礼再一次的告别了自由散漫的生活,为了进到一个师兄的责任、为了给师弟师妹做一个好榜样,又开始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日常。
一个做了十好几年老师的人在回来重新做学生是一种什么感觉?丁礼的表情一片平静,一点也没把内心的生无可恋表现出来。
单说他的身体年龄,也有快六十岁了(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灵魂上也有四十好几了。虽然俗语说“活到老学到老”
,可顶着这么大的年纪被动的再次成为学生,怎么说都让丁礼感到有些羞耻。
这和十几年刚被无崖子接纳时候的学习又不同,毕竟那时候没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师妹,也没有一个天资粹美的师弟,自然不会把已经过了最佳学习年龄的丁礼比得蠢笨非常。
青萝就不用说了,有着无崖子和李秋水的优秀基因在,虽然父母依然婚变,童年却也还算开怀。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说,如同武功活百科一般,加上如今小成的小无相功,分明就是一个加强版本的王语嫣。
小师弟狄先,父亲是大宋人样子,母亲是大宋帝后宠爱的郡主,虽然如今只是稍微记事,可也比丁礼强出去不少。
要不是还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师兄在,丁礼觉得自己可以找根面条吊死自己算了——简直没脸自称是逍遥派的弟子了好嘛!
就在丁礼沦陷在学习的水深火热中时,一直被丁礼吩咐要密切关注姑苏慕容家情况的外门弟子传信前来,说是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博被人暗算,新伤老病一起发作,已经去世了。
丁礼捏着传讯的字条陷入了沉思: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假死脱身啊?是不是萧远山做的啊?
“师弟既然心在江湖,为何又要和我隐居于此呢?”
苏星河挑着时间过来对丁礼这般说,“便是师父让你与师妹和小师弟相处,也未尝没有希望你多些朝气的原因在。”
丁礼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星河的问话。说到底,他上辈子若是没有末世之后颠沛流离两三年的经历在,说不得还是会到江湖中闯闯的。可有了那朝不保夕的经历之后,骤然安稳下来,哪怕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更喜欢安稳些的日子在。
说他是ptsd也好,说他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也好,如今这十几年的时光,丁礼总觉得似如梦境一般。有时候恍惚之中,又会觉得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
用无崖子的话来说,丁礼的情况就是心魔已生所以难以消除。无崖子经过和李秋水的事情之后,念头通达,也不强求丁礼这个弟子如何,只旁敲侧击的影响丁礼。
“师父的心思——我也知道,只是我自己愿意和师兄在此隐居。我关注萧远山,也不过是为峰儿罢了。如今又有了小师弟在,我自然更应该留在此处尽心了。”
“你果然能忍得住山中清静才好。”
苏星河见丁礼心意坚决,也不再劝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丁礼点头:“师兄莫不是觉得我前些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只是胡闹不成?我虽然下棋比不过师兄还有师父……还有师妹,可到底知道棋盘先手是要布局的。如今局面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只看戏,不插手。”
“你当真觉得你那徒弟有搅动天下风云的能耐?”
苏星河不待丁礼回答赶紧又说,“且不必告诉我。既然你这般自信,我便同你一同看戏。”
——
如此这般岁月悠悠,又有五年过去了。也是这时,丁礼终于又再次离开了擂鼓山。
萧远山自从那次君山一别之后便再无消息,丁礼起初还担心他是不是被慕容家的人给逮住了,后来听说太行山谭氏夫妇先后遇袭身亡,由此推测萧远山无事。
因为丁礼的教导,如今的乔峰自然不是原著中白纸一般的愣头青。几年下来,早就让丐帮大多长老和帮众心服口服。
于是汪剑通的考验就出现来。只是这一年里,汪剑通因冒进被困祁连山。便是前来救援的长老宋清溪也一同被围困在了黑风洞里。幸好乔峰前来救援,而后又飞奔前往鹰愁峡救援被一品堂拖住的长老吴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