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要是他没来,丁春秋就会害得无崖子瘫痪。而苏星河也会为了躲避来自丁春秋的杀机,装聋作哑隐居在擂鼓山几十年。本来就是苏星河的道场,本来就应该叫做擂鼓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师兄弟两人骑着驴晃晃悠悠的过了山道,过了农田,又晃晃悠悠的走上了官道,顺利的进了城。
而让丁礼惊讶的是,自家向来和善的师兄竟然在入城门的时候炫耀自己的武功!
本来守门的门卫检查过往行人收取过路费,这在这里还是很普通股的事情的。城门口那长长的队伍就证明了这点。
苏星河可没有拉着丁礼排队,而是晃晃悠悠的继续坐在驴上,走到城门口。等那些城门兵打算拦人的时候,顺手抛出了几枚铜钱,让铜钱稳稳的扎在了那张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破旧的桌案上,然后就继续坐在驴上带着丁礼进了城门。
丁礼在进城门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城门官正想方设法要把铜钱扣下来呢!
苏星河的这一手明显起了震慑效果。而丁礼也从这件事上看出来,苏星河到底还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和近人。或者说,他的亲和是分对象的。面对那些城门兵和排着队等着检查的平头百姓们,苏星河也许还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平易近人折节有礼了呢!
太白楼,古风背景中和悦来客栈齐名的连锁产业。
丁礼从黑驴上下来,示意小二把自己和苏星河的毛驴都牵走之后,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严肃认真的想道。
“师弟,想什么呢?”
苏星河捋了一下胡子,正要迈步进去,就发现丁礼还站在原地。
“这三个字可没有苟读那小子写的好。”
丁礼成为了丁春秋,现在也能对比上辈子自己还大的函谷八友冲长辈了。
天下就没有哪个师父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徒弟的,而且夸奖的人还是和自己师出同门、同样见识高远的师弟,这无疑是对自己徒弟很大的肯定了。
要是别人的夸奖,苏星河怎么也得客套一下,说些“还差的远”
之类的谦虚的话。只是丁礼被苏星河算作了自家人,所以他只是得意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自然。”
师兄弟两个在门口对自家师门的弟子自夸了一番之后,先后进到楼内,在二楼要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定,叫来小二点菜。
因为手臂上被藤条勒得皮开肉绽而只能清淡饮食的丁礼看了苏星河一眼,故作镇定的开口:“来个炙牛肉、八珍鸡,四色果子你看着来点时令新鲜的,再来一壶你们这的好酒。”
苏星河倒是没有反对,一点也不觉得丁礼一开口就是荤菜有什么不对。这点倒是歪打正着了,丁礼和丁春秋一样都是无肉不欢之人。
第一单元
“再添上一样素菜,其他的都按照他说的来。”
苏星河想了想,还是做主上了道素食,“主食有什么上什么吧。”
小二笑眯眯的点头:“二位爷台稍后,这就来啦!”
说完就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转身传菜去了。
过了一时,先上来的是丁礼点的酒水还有下酒的小菜。不过也就是两三口的量,可却能让客人边喝边等,不会因为热菜上得慢而心急。这细节上的巧妙心思,就是放在几千年后也不过时,难怪太白楼能开成连锁店了!
酒水的颜色还算是清澈,只是闻起来没什么味道。丁礼先给坐在对面的苏星河倒了一杯,然后自己拿起自己的那杯小心的抿了一口,顿时有点失望。
本来以为入口会是难得的佳酿,结果呢,确实就比果子酒度数高不上多少。
丁礼当年看电视剧的时候,萧峰和段誉在回雁楼上斗酒,喝了几十斤。原谅他太过想当然,脑海里代入的都是二锅头。丁礼把手里的小酒杯放下,觉得有点惆怅。
四色果子和炙牛肉很快就上来了,丁礼扔下了连当果汁喝都嫌弃口淡的酒水直奔美食,筷子用的那叫一个电闪如飞,完全看不出不久之前手臂还受过伤。
反倒是苏星河,手里端着丁礼倒给自己的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出了神。
“师兄?”
丁礼看苏星河走神,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到苏星河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酒杯,神色在一瞬间有点莫名,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师兄,你怎么不喝酒?要不……你吃点菜?”
说着,丁礼就把四色果子往苏星河面前推了推。
“没什么,只是想到当年我们二人一起拜入师门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小师妹还出生呢,如今师妹也已经是大姑娘了啊!”
苏星河语速很慢,似乎在回忆什么。
“师兄你这样可不行,只有老人家才总是回忆过去呢!”
丁礼一听苏星河是在缅怀逝去的青春,立刻就有点好笑了——自己这师兄还是个文艺青……中年呢!
是兄弟二人吃完一顿饭一起往楼下走去,结果正碰上了一群人走到二楼的楼梯处。要是按照丁礼往常的性格,一定是避到一旁,等人都走完自己再下楼的。可是今天丁礼却一晃神的工夫,就已经穿过人群到了楼下了。
丁礼自己因为刚吃饱,思绪一片空白而没有意识到什么。倒是跟在他身后的苏星河,看到丁礼用师门传授的轻身小腾挪步法下了楼,眉头皱得更紧了。可还是一言不发的下了楼,若无其事的和丁礼一起上了毛驴出了城,前往城外逍遥派的另一处产业住宿。
是夜,丁礼已经呼呼大睡了,苏星河却怎么也睡不着,犹豫着该不该给自己的师父传信。
几日来的相处,让苏星河发觉了丁礼身上一些违和的地方。就算是自己过去识人不明,或者对自己的师弟因为疏远而不甚了解,可一个人的变化再怎么大,总不会连自己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学过的东西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