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慕借住两天,一有时间就一溜烟的跑回去,好几次领导想找她谈话都找不到人影,但奈何又不敢斥责她只好找个受气包宣泄自己的愤怒。
刚好卞摇凤嘻嘻哈哈地走过来,随后她成为了幸运儿
乡镇的节奏很慢很平缓,让顾月疏的身心都放松了很多。
“还不舒服吗?”
“有点……你不用经常往宿舍跑来照顾我,我能好好照顾自己的。”
顾月疏轻叹一声抚上了少女的额头,她像是满含爱意的母亲因为担心却又无奈的时候,只能轻轻抚慰孩子。
脆弱的少女被这动作刺到了心,人生病的时候心格外的脆弱敏感。
“知道的人,知道你这么勤是因为学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会影响你的风评的。”
“她们说就让她们说去,我又不在乎,可怎么别人一点小事都要抓起来一起讨论?”
“再说了,没照顾好你,我肯定会不安心的,我是老师,你只要是我的学生,那么你遇到困难我都会尽力帮助你的,只有你好好的,我才安心。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
少女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莞尔一笑“小十,最近好些了吗?”
“还是病怏怏的,附近的老人说过了冬天应该就会好起来了。”
“是吗?她它是生的什么病?难道是我传染给它的吗?”
顾月疏摸着她因病而红彤彤的脸颊,眼中带着担忧地说道“不是的,是它已经老了,它很幸运被我们发现了,不然它很可能死在那个雨天。”
她看着少女眼眸中闪烁的水光,连忙安抚她道“不可以哭鼻子,它不是还好好的吗?要不要抱抱它?”
少女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她的发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一我把病传染给它怎么办?”
女人很心疼,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她的眼角,可少女看着她眼中如同泪水一样泛滥着的关切,又绷不住眼泪的闸门,哭了出来。
无奈顾月疏只好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让她入睡。
少女迷糊中还问她“老师,今年真会留下陪我看初雪吗?我会不会太自私了,你有自己的家。”
“我已经是大人了,虽然我的家永远是我的家,但那里不会是我一生的归宿,你明白吗?我之所以踏出家门,到外面的世界来,是因为我要在茫茫尘世之中寻找我归宿,灵魂的归宿,一生的归宿。我一直以来都言而有信,这也是我答应你的,自私的不是你,是我。”
“那你能爱我吗?我需要爱,我想明白爱,可只有奶奶爱我,我只能发现奶奶的爱。”
顾月疏笑笑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语言就像细雨,润物细无声。
待少女入睡后,她轻轻抚着她锁骨上的伤疤。
顾月疏经常给学生家长沟通,了解他们的过往。
温星慕小的时候,她母亲还经常在家。那时她的母亲还是几个大人们饭后的八卦,后来成为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的对象。
再后来温星慕上小学了,话题从老人,大人到小孩。
班上总有几个恶劣的孩子不懂语言对人的伤害。
某天一个男孩用刚学来十分龌龊的语言和从别人那听来的她母亲的闲话编织成一首歌来刺激温星慕。
女孩外貌生来就出类拔萃,班上其他的小孩明白那男孩,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便没管,可有那么几个人开始起哄。
愤怒使人失智,女孩不懂,她只知道她最爱的母亲被别人说的那样不堪,她挥起小手砸向了破坏她童话的人。
等温星慕的家长赶到医院时,对方的家长还么到。
温雅妍不停地责备着她,话不狠,但眼神中溢满的失望,将女孩淹没。
黄依红一遍遍地哄着女孩,抱着女孩,但女孩的眼神不再有神,似乎灵魂害怕的藏了起来。
男孩的家长来了,外面很吵,女孩听不见,可她一生的噩梦却来临了。
或许她一部分的灵魂埋葬在了这天,她这天是离死亡最近的一天,她失去了部分听力,部分灵魂,获得了一道不可泯灭的疤痕和理解爱的能力。
她忘不了贯穿耳膜的巴掌和挥向她的刀。
刀并没有顺利劈向她,但却确确实实划伤了她,疤痕有愈时,但心却没有。
顾月疏发觉,她了解她了解地越多,就越拒绝不了她,就越想靠近她,抚平她那充满裂痕的过去。
她想填补她的灵魂,寻回她破碎的童话,让她成为她本该成为的模样。
月上花,云中仙
冬日来临,树木将过去的回忆丢掉,准备迎接春季带来的美好开始。
早起已经开始打霜,要是说秋日是寂寥,那么冬日就是死寂。不止植物,不冬眠的动物也畏畏缩缩的。
温星慕语文的天赋极好,经过长时间的补习,虽说成绩还不拔尖,但已经成了叶青慧的心腹,166班的管理也逐渐完善起来。
只要冬季一过,人生分水岭就开始了。
她估计着她们班上很多人都要走单招,剩下一部分直奔高考。
时间不多了,不仅学生开始焦躁,老师也开始焦躁了起来。
顾月疏还要时常去疏导学生心理,安生就因为太焦虑,学生效率提不上去,又心急。最后哭了,顾月疏给她做了一个晚自习的心里建设,终于好了起来。
她为了缓解压力,决定举办一个晚会,顺便为这个月过生日的学生们庆生,办完这个晚会,就要开始冲刺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