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他脑后。
“阳城的气温虽然不低,终究还是已经入冬,多少注意一些为好。”
陆琛把卫生间的吹风机取了过来,连在床头的插座。
阳城已经入冬,夏星燃也已经不想挣扎了。
他任凭男人撩顺他的头发,温热指腹拨开发根,轻抚过头皮,连带着后颈都痒乎乎的。
隔了一会儿L,吹风机发出嗡嗡的低鸣。
暖风吹来,那股痒痒的感觉登时变得热烘烘的。
风是轻的,指腹的力度也是柔的。
夏星燃感觉自己像过完冬后钻出洞的兔子,扑在阳光里把身上的每一根毛晒暖
。
他舒服地半眯着眼,睫毛被风尾扫到一点儿L,时不时在眼前晃晃摆摆:“陆琛。”
“嗯?”
男人应得还是很快。
只是声音夹杂在吹风机的暖风里,听着有些模模糊糊的。
夏星燃索性将眼全部闭上,发根间潮意消弭的感觉愈发清晰:“你和我爸爸好像。”
抚到鬓边的手指忽地顿住,陆琛似乎笑了一声,又像是有点无奈的短促气音。
夏星燃说完也觉得有点好笑,他略微抬高音量,接着解释:“我小时候很淘气,洗完澡经常不听我妈的话,头发滴着水就满屋子乱跑。”
陆琛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唇线弯出浅浅的弧度。
夏星燃也在借着回忆片段,想象着久远的童年细节:“每次我爸都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抓回去,摁在洗手池边,非把头发吹干不可。”
他顿了顿,又道:“他给我吹头发的时候,跟你现在很像,手指总是热热的,风也只开到最低档,就好像……”
就好像,在享受两人亲近的时光,陪着他慢慢折腾,也陪着他尽兴地玩。
可能是今天拍戏太乏,也可能是床褥太软,风也太暖。
夏星燃慢慢有些发困,一时辨不清,自己究竟是趴在松山马场的某张床上,还是趴在记忆里那方,总是干净白亮的洗手台边。
“……已经好久没人那么陪过我了……”
他迷迷糊糊说了最后一句。
声音轻飘飘的,被风吹得七零八碎,飞近陆琛耳边,又被耐心拼凑、排列成句。
指间的发丝干燥柔软,顺滑乖巧。
陆琛关掉吹风机,房间重新归于宁静。
他侧坐在床边,低头端详埋在臂间、呼吸匀浅的大男孩。
“会有人陪你的。”
陆琛开口,声音低得几乎与对方的呼吸相融。
他单手支在夏星燃脸旁,缓慢俯身,嘴唇贴向柔软的发顶,轻悄悄地落了一吻。
“无论你以后想做什么,都会有人愿意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