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万归正在策马归乡路上。
一袭红衣,春风得意,心系良人。
十年人间别离,归心好似满月雕弓弦上矢。
便是如此。
其意气风,依旧不是言语可以囚禁。
“安娘,阿归回来了。”
“昔日临别,安娘所赠锦袍阿归至今仍穿在身上,只是,不知安娘你,如今安好?”
……
纪万归归心似箭,思绪万千,不可名状。
然,正是此时,其身后路上不知怎的突然多出了一个身骑白马的女子,紧紧跟随,不曾离去。
纪万归见状,快意纵马,欲甩掉身后的女子。
可谁知,那女子却跟个黏人精似的,其胯下所骑照夜玉狮子并不比纪万归所骑赤龙驹慢上多少,以至于小长时间,女子仍紧随其后,未被甩开。
见此,纪万归勒马停下,面上再不是方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的那般表情。
女子看到的,只有冷清。
“别跟着我。”
纪万归直接了当。
“你说不跟着你就不跟着你呀?”
“以为自己是谁呀?”
“腿长在我身上,本姑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女子古灵精怪,纪万归说一句,她能说三句,并且句句不重样。
“再说一遍,别跟着我,回去!”
纪万归有半分不耐烦,说话语气明显加重了些。
而女子,则是有些被眼前这个身高近八尺,浑身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将军突然加重的语气给吓到了。
毕竟女子当真不会想到,眼前的男子会真的对他一遍又一遍的死缠烂打脾气。
在她开来,那至于吗?
“你凶什么凶啊!”
“以为人家想跟着你呀!”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夫君?皇帝老儿亲自开口的,你还能叫他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去不成?”
女子两只手紧紧握住缰绳,说话完全委屈巴巴,眼泪全部都憋在眼眶,微微还能看见有几丝溢出。
女子如此,是个人便能看出来,若是纪万归要是再敢以方才的语气刺激她一句,那眼泪必然是要哗啦啦地都给掉下来了,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你……”
“你……”
除离别时见安娘伤怀落泪,纪万归再未见过别的女子落泪,当然,除了之前那次眼前女子的无理取闹。
而这时,此时的纪万归,纵然任他是久经沙场,斩敌无数的英武将军,面对眼前女子的这般可怜姿态,仍然手足无措。
“你什么你!”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呜呜呜呜……从一开始,我就是只想跟你搭句话,还不是因为你……你干嘛摆个臭脸,凶给谁看啊?呜呜呜呜……”
女子越想越觉着委屈,眼泪最终还是如决堤洪水那般,再抑制不住,倾泻而出。
如此模样,总叫人想到雨打芭蕉的情景,叫人疼爱,叫人怜惜。
而观纪万归嘛,依旧跟个棒槌似的,直干干地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生了,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安慰眼前的女子。……
而观纪万归嘛,依旧跟个棒槌似的,直干干地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生了,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安慰眼前的女子。
“你……你别哭了,若实在要跟着,便跟着吧。”
纪万归勉强而心虚地说道。
“真的?”
“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