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不论如何,我是不会生气、介意的。我只是想听听,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可再别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了。”
安娘这话,一传入阿归耳朵里,阿归倍感温暖,仿佛,此时的阿归心底,有无数缕阳光射入,有一整个春天正在绽放。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只是我不喜欢这诗的意思,还有先生讲的背景故事。”
阿归依旧是有一点吞吞吐吐的。
“是什么?”
安娘忽然问。
“哦,是《锦瑟》。”
“李义山先生的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直到一诗诵完,阿归没一丝停顿,好像这诗早已被他背得滚瓜烂熟。最为难得的是,他甚至朗诵得饱含感情。
“这不是都记下了吗?”
“怎么,就因为这诗的意思、背后的故事,就不打算讲给我听?”
“我偏想听!阿归,快讲给我听,先生所讲的一字一句都不许落下,也不许瞎编,你撒谎是会脸红的,不许糊弄我!”
见状,阿归再不好意思不说。
……
“照你这么一说,确是有些伤感。李义山先生也是个可怜人。”
安娘感叹。
“可是先生还说,世人都说他风流。”
阿归补充道。
“你看见了?”
“倒是没有。”
“那不就对了。”
“不过我还是不喜欢。”
“为何?”
“这诗,先生讲得太让人伤心了,而我,还有些弄不明白。”
“既然如此,阿归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好了。”
“安娘……”
砰!
“不喜欢也得记牢,不许忘了!”
另外一个时空。
五十多年后的某一日。
一位满头鹤,精神抖擞的老者坐于某案台前,耕不辍。
到最后,他停了。
唯见他闭目。
“春景渐芳,暄和未尽。”
“人已将老!”
“锦瑟无端五十弦……只是当时已惘然。”
“安娘,阿归还是不太喜欢这诗啊。”
“终是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