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撫平躁動的鋼琴曲,邵承提著一瓶酒,望著那坐在鋼琴邊,穿著一身素白長裙的姑娘,沒有回應楊塵的話。
「跟你說點你不樂意聽的,」楊塵開口轉述:「你離開以後,聞星跟別人好上了,我也是剛知道的。」
楊塵不僅打聽到了兩人掰了的原因,還弄清了聞星的現狀,看起來這段感情是真的沒可能了。
「很正常,」邵承平靜地說:「她的心本來就不在我這兒。」
身邊人無不認為跟著他的漂亮妹妹多,他對感情上就沒什麼需求,可事實是,頂著這樣一張好臉,感情卻處的稀爛的邵承,偶爾也很期待有一個知心人的陪伴。他一共兩段戀愛,高中時的喬姝,前段時間的聞星,說出去別人不信,問他歐美那些年在幹什麼,國外那麼開放,他的情史應該可以寫本自傳出來。
邵承卻覺得,用練級刷怪來形容那段日子一點也不為過。
沒有那些年遇到的妖魔鬼怪,他也不可能成長為絕對性的a1pha。
處處都符合著a1pha做事的標準。
他的前女友跟別人好了,也不是什麼怪事,這個年紀對一切都有衝動,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選擇不會局限,本能使然無可厚非。
跟別人好,跟誰好,他都不在乎,是打心底的不在乎。
他無法容忍背叛,一個背叛者愛跟誰好跟誰好,總之,離自己越遠越好。
邵承悶了一口酒,問道:「你怎麼樣?」在問這句話的同時,邵承發現三兩個女生站在一邊的角落裡看他,並推搡著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楊塵跟他是知根知底的,即使不在一塊兒也能互相信任交底:「我啊,還成吧,就是你走了挺無聊,幹什麼事沒個合心的人。」
「姚睿呢?」
「他,他不是談了個校花嗎,我的天,一天跑三趟校花學校送東西,我真服了,因為前女友的事,說以後絕對不找女o,現在打臉來的不要太快。」
邵承的指尖揉過瓶身,盯著遠處素白的身影被迫站起來了身,「他只是嘴炮而已。」
說完,他拿下手機,拎著半空的酒瓶往鋼琴處去,對著地面上一塊空了的地方,把酒瓶砸過去,「啪」一聲,爆裂的瓶子把幾個男人嚇了一跳,被圍在中間的素白長裙輕輕飄搖。
「幹什麼?」邵承走進一伙人中間,這情況他一下就明白了,對上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質問道:「叔叔們,曲子不好聽?」
猥瑣們本打算來搭訕姑娘喝個小酒,看了一圈沒發現這姑娘有人護著,對著邵承莫名其妙地問:「你是他男朋友?」
女生抬頭看了眼邵承,邵承摸著鋼琴,忍不住按下一個鍵,廳內發出悅耳的迴響,「不是,同你們一樣的顧客而已。」
「那你管什麼閒事?」
邵承有理有據道:「我說了,我是這兒的顧客,我消費了,就該有應有的體驗,我買的是這裡的酒水環境和服務,就是她突然不彈了,酒吧的負責人也得出來說聲抱歉,你們這平白無故地打擾別人的雅興,是什麼說法?」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懂,」一個啤酒肚凸起的男人指了指邵承,「這沒你事啊小子,我們來請她喝酒的,別玩英雄救美那一套,沒人要為難她啊。」
「嘖,」邵承拍了下手,「好一個沒人為難,來,你請她,我看她是不是情願。」
男人伸手就拽女生的胳膊:「昨天給了你小費的,拿錢幹活,跟我走。」
女生掙扎道:「我沒拿你們的錢……」
女生話音剛落,動手動腳的男人就被踹下了高台,摔在了地面上,一旁助紂為虐的男人們回頭看了眼邵承,往後退了兩步。
邵承明晃晃地對著另一人道:「您怎麼說?」
邵承生得就不是個溫柔的樣子,狐狸眼最大的特點就是具有強烈的攻擊性,明明只是輕輕地看你一眼,總讓人誤認為是有著血海深仇,況且邵承身材高挑,往那一站跟松柏似的挺拔,他神色里毫無怯弱,越鎮靜越叫人心裡發毛。
幾個大叔也沒心思對女生打什麼主意了,哽咽兩下,默默下了高台,這動靜惹來了場內人的注意,不一會酒吧人員也來關心情況。
看著地下的男人被扶起,離去,女生轉過頭,輕柔地說了句:「謝謝。」
邵承撿起一旁的發卡,遞到女生面前:「儘量別在這種地方工作,來這兒的沒幾個好人,很容易惹上是非。」
「你也不是嗎?」
邵承乾脆道:「不是。」
他頗有自知之明,他從來就沒被人說過是什麼好東西。
女生接過發卡,別在頭髮上,也很冷靜地說:「我是附近的學生,在這兒打工的,方素素,我的名字。」
「湘江的。」邵承很確定地說。
「你知道?」方素素雙眼有神地看過去,她很意外。
邵承向她解釋道:「進學校第一天就知道了,表演系系花,到處是你的芳名。」
方素素麵上紅潤,笑了聲:「沒有,鬧著玩的。」
她生得嬌艷,素白長裙也蓋不住的大方美艷,是很容易被一些人盯上,何況她出入這種場所,遇到壞人的概率就更大了。
方素素一點也不素,進學校第一天邵承就聽過這個名字,寢室里兩個人也聊起過,她長得和他們說的一樣,五官濃艷,身材高挑纖瘦,無袖長裙,露出雪白瘦弱的手臂,一舉一動都是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