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早就散场关门了,阿楠坐在台阶上等他。她抱着小腿,头枕在膝盖上。
他跑着又回到电影院门口,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
他本来还在奔跑,看到那个身影,他停了下来。
徐宴湛勾下身子,按着膝盖喘气,等到呼吸平稳了,他才走过去。
徐宴湛在离她不远的位置出声:“阿楠。”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很大:“阿楠。”
阿楠累了一天,头埋进膝盖,听到有人叫她,她猛地抬起头。
徐宴湛头凌乱,?一双浅瞳熠熠亮地瞪着她。
“你去哪了?”
阿楠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我走错了门,我们走散了。”
徐宴湛头凌乱,额头上的细汗洇湿了丝,他小跑到阿楠跟前。
天空中突然一声巨响,烟花直冲夜空,绿色加内黄的圆圈烟花在黑暗中不断亮,扩大,美不胜收。
徐宴湛停在她面前,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他微微喘息:“我找到你了。”
阿楠对上他的眼睛,他一向藏起来自己的情绪,以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可现在他满眼都是她。
她想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
徐宴湛按住她的肩膀,?他捏起她的下巴,眼底有深邃的爱:“阿楠,刚才在找你的路上,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已经回了旅馆,可你还在这儿等我。”
他紧紧凝视她的面容,“我--”
阿楠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巴,“阿湛,别说,什么说都别说。”
“阿湛,别再打破现在的生活状态了,我们现在过得都很好不是吗?”
,她低低地勾唇,“这几年我们都过来了,以后也可以。”
阿楠深谙地盯着他,她长睫一动,“我不爱你了,我的生活早就没了爱你的踪迹,你还感觉不到吗?”
徐宴湛紧紧箍着她的肩膀,他的眼圈通红。
慢慢地,他松开手,手臂无力地滑落。
阿楠清浅地淡笑:“我想我们最近离得太近,给你造成了错觉,以后我们尽量别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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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省城回来后,他们的关系一落千丈。
阿楠最近很忙,连下地锄草的功夫都没了。爷爷奶奶年龄大了,身体总是出毛病,她整日出入卫生院。
她每天很早起来做饭,然后给爷爷奶奶送过去。
一天傍晚,阿楠坐在卫生院门口的椅子上,她闭上眼睛,无力地低叹。
徐宴湛躲在巷子口,靠在墙上,她身上笼罩着深深的害怕,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徐宴湛眉头紧紧蹙起,心仿佛被利剑戳中,一阵颤栗的疼痛。 一个月后,爷爷奶奶的身体好多了,她把爷爷奶奶从卫生院接回来。
张爷爷一出院就要来地里看看,看看地里的庄稼长出来没。
张奶奶的腿上的风湿病更严重了些,阿楠背着她,张爷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阿楠眼神闪烁:“等明天再来看庄稼吧,咱们先回家嘞。”
张爷爷:“阿楠,前面就是上坡的路,看了我才安心。”
阿楠呼吸加重,她背了着奶奶走了一路,满头大汗,小脸憋得通红,“好嘞。”
她努力控制呼吸,不让奶奶听出来她累了,可是上坡的路不比平路,她掂了掂背上的人。
奶奶:“阿楠,放我下来吧,我瘸着腿也能走。”
阿楠扬起笑容:“我不累,就是上坡的路有些难走。”
走到一半,阿楠额头的汗水滴在地上,她咬着牙。
面前一个影子挡住她的路,她被迫抬起头。
徐宴湛站在她面前,她下嘴唇咬出一圈泛白的压印。
徐宴湛:“阿楠,我来背吧。”
阿楠的胸腔剧烈起伏:“不用了徐书记,可以麻烦你让一下吗?”
徐宴湛浅色的眸子穿透她,他厉色道:“阿楠,你这样会把奶奶摔下去的。”
他直接上手,把奶奶从她身上放下来,背在自己背上。
阿楠看着徐宴湛背着奶奶上坡,她累得耳膜充血,耳朵里有怪异的鸣叫,和这些奇怪的声音一起的,还有她的心跳声。
她在坡下歇了一会儿,才走上去,想象中的叹息没有出现,爷爷奶奶欣慰的看着长出来的庄稼。
阿楠侧看着他的脸,她抿了抿唇,这些天她根本没时间去管庄稼,是他做的。她上次不是说过了,他们俩应该撇清关系。
她收紧了手指,眼眸涌起不知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