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早就知道两人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赵玉山胆子竟然这般大,镇上还有他的妻儿,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到底跟人厮混。
谢江知只顾着看赵玉山,忽略了跟在他之后还有一个人穿着富贵的人。
单看衣料花色,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卖得起的,还有身上所佩戴的吊饰也是富贵人家才会有的,显而易见,这人就是和赵玉山密谋的人。
单单凭着赵玉山的胆子,只怕他不敢这样做,要是身后有人给他撑腰就不一定。
那人显然没有喝醉,走路四平八稳的,赵玉山的手不时越过扶着他的孙秋芸,仔细看还能看见他嘴一张一阖,不知道在说什么,在楚云朗看来,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谢江知有些心急,蹭一下站起来,起得太着急了,身后的木凳没能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下子就倒下去,发出的声音有些大,特别是在热闹过后的午时,显得特别刺耳。
午时之后,街道上的人本就变少了,剩下多是叫卖的人,没有他们吃饭前的热闹,酒楼和小摊之间也没有天然形成的人墙,只要对面的人想看,就能一眼看清对面的情形。
谢江知被突然的变故惊得定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下意识地看向酒楼那边。
还好赵玉山喝醉了,还没有感叹完,突然就被人拽紧的手腕,一瞬间就坐到楚云朗身旁。
不明所以的摊主夫妇也被这声音吸引。
谢江知不见了
跟在赵玉山身后的人也发现了谢江知引起的动静,不过等他看过来时,只能看见一个身量稍矮一些的人倚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两人的旁边,一旁的妇人正在帮忙给两人收拾残局。
不怪他反应大,之前赵玉山因为他给的价格不满意,与他在交易所就闹了起来,幸好那日来交易的人不多,赵玉山许是想跟他商量这个价格,来得比其他人要早,倒也没有被别人发现。
只是那日他总觉得交易所的拐角处有人,不知道是当时被赵玉山无理的要求气到了,还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赵玉山走之后,他也过去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别人的踪迹,虽然那里留下行人过路的痕迹,也正因如此,他才相信没有人来过。
交易所这个拐角处,刚好能走到上街去,要是就在附近居住的人,多是选择从这条路去上街。
摊子老板娘没有出言怪罪谢江知,好心地走过来,还先问了一句,她看见楚云朗把人抱着,还以为人被砸着了。
“这是怎么了?”
摊子老板娘走过来,帮着扶起倒在地上的木凳,转头就看见高大的汉子把一旁脸色发白的小哥儿揽在怀里,紧张地盯着怀里那人。
“无事,我夫郞起身太急,不小心把凳子装翻了。”
楚云朗一手揽着人,态度极好地与人说道。
摊子老板娘心里觉得好笑,看两人这幅样子,方才那小哥还说两人不是夫夫呢,这不感情挺好的嘛。
谢江知被人拉下来之后,就感觉耳旁传来一声气音,让他不要乱动,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正想要扭头看向酒楼。
楚云朗这样做无非是害怕赵玉山发现,可他刚刚无意把木凳放倒时,就第一时间看向赵玉山,他并没有什么察觉异常。
等老板娘把凳子收拾好,笑眯眯着看着还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她就没见过哪对夫夫感情能这么好,来摊子上吃东西,大多见的都是男子一人,不过也有人愿意带着自己家人来吃些好的。
她家的饭食本就不算贵,还是能见着一些相公郎君带着自家的夫郞娘子来用食,不过楚云朗一来到他们摊子就知道给自家夫郞喊吃的,两人模样也是顶顶般配的,就是在她这里吃饭的人,都忍不住瞧上一眼。
谢江知不知道楚云朗这个方向能看到什么,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安分地待在楚云朗的怀抱中。
又过了一会儿,谢江知听见车轱辘行走的声音,试着扭动一下身子,很容易就脱离了楚云朗的怀抱,等两人在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马车行驶的方向,不见赵玉山一行人。
谢江知也顺势站起身,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你知道这个方向是去哪里的吗?”
他起身的动作比较着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等他说完,就见刚才还气定神闲坐在凳子上的楚云朗也站起来了。
楚云朗对着谢江知点点头,径直带着人往前走去。
谢江知见人熟练地在前面走着,自然是相信他的,不过这街道的路是怎么修的,怎么七拐八拐的,就这样的小巷子,那么大的马车能进来嘛。
他在心里指责赵玉山,一来,怪赵玉山怎么找个这么难找的地方,二来,赵玉山现在拿着他们的辛苦赚来的银子供自己玩乐。
楚云朗带着谢江知不知道拐了几个巷子,终于来到一个开阔的街巷,这里比方才他们所在的地方还要繁华一些,卖东西的摊贩更多,周边的商铺也更多。
谢江知也一下就被这场景给吸引到了,街巷的两边可以看见各种买卖的铺子,胭脂铺、布庄、医馆,还有比适才他和楚云朗用饭的摊子见到的酒楼还要大的一间酒楼。
他眼里有些兴奋,一时间都忘记自己是来镇上做什么的了。
还是楚云朗拉了一下他的手腕,他才从街道两边的热闹中回神,看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楚云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看见了孙秋芸从一间租行出来。
他也明白了,来村口接赵玉山的马车就是从这里租借的,眼看着孙秋芸从租行出来之后,就拐进前面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