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玉山也给她银子,可是住在镇上,每日在街上看着富太太的生活,总是被诱惑,早就存不下银子。
“你最近是怎的了,方才你与我耳鬓厮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孙秋芸媚眼如丝,脸上带着淡妆,不似一般这个年纪的妇人,她把钱用于享受玩乐,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脸上的褶皱都比别人少。
赵玉山看着人就往自己身上靠,要是在之前,他还觉得这是情趣,可现在他一直盯着上集市口,就怕楚云朗突然出现看见这样的场景。
他不想与人多说,伸手推搡着人,岂料她看似无骨,却难推动,手腕轻搭上他的脖颈,气息如兰地喷洒在他的面庞,马上就要亲上他的脸颊,赵玉山使了力气,将人推开后,从上衣内里摸出钱袋子,整个都塞进孙秋芸的怀里。
孙秋芸手里拿着钱笑得开怀,脸上的明媚更加夺人,她被救是来要钱的,不过不能让她自己开口,她把钱收好,速度极快地凑上前亲吻在赵玉山的脸颊,留下口脂淡淡的印记,微不可查。
“郎君可不要忘记你说的。”
赵玉山见人说完终于离开,心下松一口气。
“老头子,你今日怎的来了镇上。”
身后响起的声音,他就感觉心跳如雷,让他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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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山对这声音心惊胆颤,他今日特意避开李秋月租赁的房屋,绕了远路去交易所,怪不得他方才去上街与孙秋芸交代事情时,心里总是有些慌,可出来之后办事情又很顺利,原来都在这里等着他。
赵玉山深知自己不能慌,背对着李秋月深呼吸平复心情,不经意抬眸看一眼前方,早就没有孙秋芸的影子,心里这才安心许多。
他从善如流扬起如往常一般的笑容,转身看着身后的李秋月,她左手挎着个篮子,里面被蔬菜堆满,身边没有带孩子,他这才开口:“你怎么在这里,孙子呢?”
语气比平时要冲一些。
他心中到底是喜欢他孙子的,见李秋月身边没有带着人,瞬间开始担心。
这人明明是让她来镇上照顾儿子还有孙子,怎现在连孩子都不带在身边,赵玉山此刻心里也没有适才的忧虑,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
李秋月心中本还高兴她家老头子也知道来镇上看他们,冲动的语气一下让她心里的欣喜都被冲散一半,语气恹恹道:“孩子在学堂,我来这边做些零工,给人送绣帕。”
赵玉山听人说话的情绪不高,脸上欣喜的表情也收敛下去,没拎东西的手又搭在另一边的篮子上,不时抚弄几下。
他知晓是他说的话不中听,看着李秋月不甚高兴的神色,压下内心的烦躁,语气马上变得柔和,就连不耐烦的眉眼都舒展开来:“你怎还绣起帕子来,家中银钱不够用?”
他说完话,走向李秋月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篮子,一手半揽着人就往牛车上带,话语间都是对她的关心,而后又询问她帕子是送往何处的。
李秋月坐上牛车,接过赵玉山递过来的篮子放置在身旁,才开始搭理他:“就在上街那边有家铺子,本来今日只要交到铺子就好,不过掌柜说有人订下这些帕子,刚好我归家也是这个方向,他就让我给人送上门去。”
说及此处,李秋月脸上的笑容变大了,都笑出声了,引得驾车的赵玉山频频向后看,像是被李秋月的笑声感染,他问话的时候语气都带着笑意:“何事这般高兴?”
李秋月今日被掌柜喊去送帕子时,心里是不太高兴的,本来只要把绣好的帕子放到铺子进行买卖就好,不过掌柜说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妇人订的,她自然不好推辞。
掌柜的告诉她,这夫人一眼便看中她放在这里买卖的帕子,针脚缜密,就连样式都比其他的要新奇一些,还订了下一次绣好的帕子。
李秋月闻言自然是激动的不行,在镇上看孩子,还有儿媳妇跟着她一起,好在这个媳妇知礼识节,对她也甚好,因着她是做着绣娘,还是大户人家的绣娘,她也向自家儿媳妇学了不少技艺,才把着帕子绣得能入有钱家夫人的眼。
在掌柜的哪里得了送货的地址,拿好铺子里包好的帕子就往地方去,被那夫人得知她就是绣这帕子的人,还得了不少赏钱,家里老头子问到银子时,心中没按捺得住喜悦。
“方才得了赏银,怎么能不够,你先前给的都还有呢。”
这时李秋月也忘记刚才赵玉山不好的语气,只顾着跟人说道她刚才发生的事情。
前头的赵玉山听见得了赏银,内心还是十分高兴,只是到后面听见人说起孩子的事情,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直到把人送到镇上租赁的房子,连门都没进,嘴里还用楚云朗当借口:“楚家孩子今日家中有客人,我还要把人给送回去,等来日再来看望你们。”
李秋月心中有些不舍,不过她也知道答应人家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只叮嘱几句在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些。
赵玉山下车准备掉转牛车的时候,李秋月突然喊住了他:“老头子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李秋月恍然看见赵玉山脸上好像印着什么,一晃眼的功夫又好像不见了,她想看得清楚些,想着上前两步应该能看清,还没等她迈出步子,就听见赵玉山的解释。
“许是方才在树下等人的时候被蚊虫叮咬了。”
他说着就抬手使劲往脸上搓揉,把那处搓到见红才放手,回头对人笑得老实,还一个劲地催着李秋月赶紧进屋。
李秋月见状点点头,提着篮子就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