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偏远北郊,时常有各种外来人员来来往往,短暂停留,又很快消失。
奶奶还记得这对夫妻长得都不赖,男方高高大大但因病痛逐渐枯槁,女方面容姣好,两个年轻人都是安静沉默的性子。
春去秋来,孩子从出生长到了一两岁,他父亲的病反而一直不好,直至骤然去世。
母亲没文化没积蓄又想撑起小家,找活干的路上因为逆行被车撞死。
奶奶惋惜道:“她不懂啊,直接在高架上逆行,赔不了多少钱的,警察来鉴定的时候,小柏老家的那群亲戚分了赔偿金却不愿意养他。”
几个亲戚商量着是男孩子不养有些可惜,但又觉得克父克母怕是个拖油瓶。还担心小孩以后像他父亲那样得病早早逝去,也没办法给他们养老送终,怎么算都是赔本的买卖。
警察看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被这样摆布都在旁边直摇头叹息。
景柏奶奶爷爷中年失孤后一直没孩子,也是景柏父母来到京市后关系最亲近的人。因为景柏母亲的交通案,时常被传唤做笔录证据,一墙之隔,两位老人听着那群亲戚的话十分不满。
他们知道这个孩子是健康的,就怕送回老家被苛刻教养反而没那么好运了。
爷爷奶奶申请领养,很快就给予了通过,给孩子改名换姓重新上户口。
两个人当时五十多岁,靠那个小饭馆为生,计算着年岁觉得能把孩子养大成人。
没想到小孩从小懂事听话成绩还好,几乎不用他们操心。孙子现在才二十岁,已经超越众多同龄人,她现在凭着孙子的成就还提前享了福。
林清遥红着眼眶有些哽咽。
老人有些后悔把这些讲出口,连忙拉起林清遥,轻声道:“你别多想,小柏也是懂事什么都爱憋在心里,你俩好好的哈。”
她怕自己多嘴,别让孩子们生分了。
林以乔看着照片没听懂大人在说什么,也没发现爸爸怎么就要哭啦。连忙蹭上爸爸的腿,让爸爸抱,急切安慰着:“爸爸别哭别哭~”
林清遥握住宝宝想要给他擦眼泪的小手,眨眨眼睛笑起来:“我没哭,没事了。”
他忍住情绪,觉得胸口有些发堵,对老人认真地说,“奶奶放心,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说罢抱紧怀里的乖宝宝。
林清遥低头拿起一张景柏三岁左右的正脸照,对着林以乔比划道:“宝宝和爹地越看越像了。”
尤其是鼻梁和下巴,轮廓几乎一样。
宝宝被爸爸的话牵着走,仔细看了看,比着照片惊呼,“是捏~”
他尤其喜欢被说和爸爸们长得相像。
景柏心细如丝,从林清遥从自己房间出来后,就发现了他情绪的变化。
等林清遥进厨房端菜的时候,景柏伸出大手勾起林清遥的下巴,紧紧盯着这张精致的脸,沉沉说道:“让我看看,哪里受委屈了?”
林清遥往外望了一眼,餐厅内奶奶和宝宝祖孙俩正亲昵地坐在一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他抓住景柏的手,自然而然十指相扣在一起,有些嗔怪,“我哪里能受委屈?”
景柏看着男朋友目光如水的样子,又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带着爱怜的意味,柔声道:“晚点儿和我说今天怎么了好不好?”
林清遥乖乖点头,他也有很多要问景柏的。
饭后祖孙俩都要休息。宝宝平躺在爹地的深色大床上,不一会儿小胸脯就平缓地起伏,陷入了沉睡。奶奶拄着拐杖站在床前,含笑看完曾孙入睡才舍得回自己房间。
客厅就剩下两人。林清遥看着景柏眼神里的询问,只好干巴巴地说起由头:“上午我有看你的成长相册,奶奶也说了你的身世。”
景柏明了,原来是这样,他凑近道:“城北的房子还在那里,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是我长大地方。”
城市的开发和规划总是轮不到那片地方,小餐馆虽然关了好多年,但是商铺一直没对外出租,虽然破旧但招牌都还在。
想起书柜里各种物件,景柏莞尔,又忍不住说:“你只看了那本相册啊?另一端柜子里也有东西。”
林清遥抬头:“还有什么?”
景柏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眸光流转,轻轻笑开。
他缓缓说道:“除了我高中的成绩单和奖状外,还有捡你高一劳动实践课的假条、高二体育课扔掉不要的腕带、高三公告栏贴的艺考分数。”
林清遥瞬间红了脸,“你是痴汉吗?怎么会留这些!”
假条是留在病房被遗漏的,他顺手夹在了自己书里。腕带是捡到才发现是林清遥不要的,便忍不住想要留下来。艺考分数是他期待了一个寒假,总算在高三开学看到登在了喜报栏上。
“你从高中就动了心思?!”
林清遥这才后知后觉。
虽然说了好多遍爱,但景柏都没和他提过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嗯,最早应该高一就喜欢上了。我已经肖想了遥遥好多年。”
景柏怀抱住林清遥,喃喃道。
林清遥眼睛闪着光,内心五味杂陈,但溢于言表的窃喜居多。
“那你快来亲亲我吧。”
景柏闷闷地笑出来了声,低头覆上对方的唇瓣,启唇轻啄。
几日后,《博物馆奇妙日》的故宫番外特辑在卫视和网络平台双播放,标志着第一季的综艺彻底收官。也就在收官夜,节目以势不可挡的火爆程度登顶各平台话题的第一位。
观众们感叹一期期追下来渐入佳境,没想到会戛然而止,急需原班人马拍摄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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