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似乎很喜欢在户外晒太阳,但腺体受损会导致脑供血不足,怕你在遛弯时眩晕倒地,没人照应,就做了个报警器。”
陆琛靠过来,眼下红痣愈发明艳。
小巧的金属手环置于手中,这枚精致的手环在游凭星看来更像是手铐,捆住他、缠着他、不许他逃离。
游凭星产生抵触情绪,“我的身体心中有数,手环太贵重就不收了。”
陆琛继续打感情牌:“我因腺体受损而导致脑供血不足,经常会晕倒。我送你手环不是想羞辱你的身体状况,是真的希望在你体力不支时,能扶你一把。”
“现在虽是初夏,但晚风凉,吹上一宿没人管,身体会吃不消的。”
陆琛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样的手环,说:“你看,我也有个一样的,常年戴着。”
这些年帝国军中不乏有溜须拍马的,游凭星不胜其烦,驾驶战舰本就是九死一生,他没义务在宇宙兼顾旁人生死,即便收了礼日后也大概率还不回去。但陆琛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让他收下这些小物件,花、梅花糕、手环,日后或许还有其它。
游凭星不好再拒绝。
陆琛捧着纤细的腕骨,为他戴上手环,眸色晦暗不明。
游凭星的手环是手铐,是监控器,在金属手环的监控下,他可以了解游凭星的所有情况。
而陆琛手腕上的是抑制手环,他想要游凭星,光靠打抑制剂已经压不住情欲。
金属手环触感冰凉,白皙的手腕腕骨高耸,手背可以清楚地看到血管走向。青色的血管与金黄色的手环衬得游凭星肤色更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有点儿像失血过多泛青的白。
游凭星说:“谢谢。”
陆琛喃喃道:“好看,真的好看。”
比起白色军装还是金属手铐更配你。
“我保护你。”
夏日午后阳光明媚,蓝天下柳树旁,两名白衣男子分据棋盘两侧,斑驳光影斜在地上,随着太阳向西的逐渐偏移,影子缓缓拉长。
洁白的手指轻轻摩擦黑色皇后,陆琛脸上挂着几分随意的浅笑,黑皇后踩掉白马,执棋者说:“将军。”
微风吹过,游凭星拢拢衣襟,有些后悔今日出门没披外衣。
陆琛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故意道:“这28°的大暖风可真凉,我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一吹就透啊。”
游凭星现在的身体受不了丁点风,如果睡觉前忘记关窗,一定会被冻醒。军官们都觉着元帅可怜,只有陆琛会拿这事儿与他开玩笑。几番接触下来,游凭星对他的冒犯见怪不怪。
洁白的衬衫下摆随风飘荡,金属手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节骨分明的手指执棋破局,游凭星说:“确实,现在吹不得冻不得,跟孕妇似的,矜贵得很。”
“哈哈!”
陆琛第一次听他开玩笑,为了多听几句,顺着往下说,“谁家孕妇像你这样瘦弱,我旁边病房的孕妇肚子里跟塞了气球似的。”
游凭星不接茬,手执白皇后踢掉黑象。
陆琛再次将军,“将军。”
游凭星经常板着脸,若不是长得好看,肯定不会这么有号召力。旁人都将元帅奉为圭臬,陆琛却觉着,游凭星就是块冰皮月饼,外表冷凉凉,内里甜腻腻。
想掰开好看的月饼,吃掉甜甜的内里。
游凭星下棋思考时,会皱鼻子;听新闻主持人骂皇室,会咬着嘴唇防止唇角上扬;遛弯听到旁人讲银趴内容时,耳尖会红……陆琛喜欢搜集他的不同情绪,为无聊的生活增添乐趣。
为了看到游凭星更多的表情,陆琛步步紧逼,“将军。”
白象踩掉黑皇后,游凭星说:“你太着急。”
这些天,陆琛总是能在不经意的谈话间打消掉游凭星的疑惑,他逐渐卸下防备,二人关系越来越近。
但这还不够。
陆琛想要的不是能聊天的亲近关系,而是能上床的亲密关系。
于是故技重施,又开始试探。
陆琛在棋盘桌儿下翘起二郎腿,鞋尖似不经意地触碰到游凭星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游凭星向后撤腿,陆琛卸下二郎腿,长腿插在他腿间,笑道:“下棋肯定是想赢啊,有将军的机会肯定要把握住呀。”
游凭星刚抬起腿,陆琛刚好在这之前收了回去。
陆琛总会做些肢体接触的小动作,前几次或许是无意,但现在肯定是有意。游凭星想给他一脚,陆琛却从未让他逮到过机会,在他濒临爆发的边缘反复蹦迪。
陆琛挪了下黑兵,长腿继续向前。
游凭星纤细的腿叠在一起,翘起的左脚跟能碰到右脚踝。
陆琛盯着裤腿与鞋间露出的白皙脚脖,向上延伸,窥探交叠的腿骨。
游凭星起了个话题:“军中比皇宫可有趣多了。”
“嗯,怎么有趣了?”
游凭星不急不缓道:“刚参军时,军中餐食限量供应,有人趁我拿汤的时候抢了我的馒头,结果你猜怎么了?”
陆琛本以为他要讲些什么惊心动魄的战役,没想到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敷衍道:“怎么了?”
游凭星伸腿向前,鞋尖在桌儿下抵住陆琛的,轻轻踢了下他的膝盖骨说:“那人被我踢碎了膝盖骨。”
“……”
陆琛火速收回双腿,坐的板板正正。
游凭星为了震慑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非常平淡地详细描述那段经历:“事后那人屡次向上级告状,指挥官每次都说处理,结果压根没管。那废人上不了战舰,被赶回贫民区,天天拄着拐杖在皇宫门口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