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起上去打,别光站着看啊。”
殷小竹扒下孙景胜外套上的铆钉,做了个简易的指虎,跟着凌屿就开干。
“喂喂喂,再打,我们今晚要在派出所过夜了啊!”
孙景胜留恋地看一眼livehoe的舞台,忍痛挥泪,低吼着也冲了上去。
三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高中生对阵十余个健壮的成年人,打得门口尖叫连连。
“凌屿,聪明啊!!”
孙景胜边喘边惊喜,“我们进不去,里面也别想继续!!”
凌屿挑唇笑了一下,满脸是血。
可忽得,livehoe的舞台光全数熄灭。
原来,最后一组的演出也结束了。
孙景胜颓然坐在地上,凌屿高举的拳头也慢慢放下,殷小竹捂着嘴角的淤青,怔怔地看向那片光影遗彩,无声地叹口气。
“不打了?该我们了吧?”
保安捂裆扶额,恶狠狠地圈住了三人。
阴影落下,凌屿立刻将孙景胜和殷小竹推出去,自己则慢慢地警惕向后退。
凌奇牧的目标是他,与其他人无关。
“剧场熄灯了,剧场外的戏也该散了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凌屿猛地转头,看见了陆知齐的影子。
保安尚且不知道陆知齐是谁,还兀自谩骂,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直到秘书拿出了手机,把陆知齐在‘观星传媒’的职位晃了晃,那群人才惊悸地退开。
“又是你。”
凌屿眼前挂了大片的血,看不清来人的轮廓,只有陆知齐低沉的声音磨耳朵,轻易就知道是他来了。
“是啊,怎么又是你。”
陆知齐上下打量着少年。
不过才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少年脸上又多了几块淤青,左手正按着腹部,疼得直不起腰,双眼也眯着,明明看不清却又浑身戒备。
“凌屿,你将来高考志愿怎么报?入狱提前批?打架专业?”
这姓陆的说话也挺幽默。
凌屿勾唇一笑,没站稳,要摔。
陆知齐连忙伸手捞住少年的手臂,可凌屿却异常坚决地甩开了他的触碰。
‘沙啦’一声,人往前倒,拉链全开,衣襟两敞,陆知齐没兜住,凌屿还是脸朝下摔在了地上,陆知齐手悬在空中,只抓住了一件蓝白色校服。
凌屿撑着地,手臂发抖,却坚决不愿意再靠近陆知齐。
“别碰我。我不缺金主。”
陆知齐:“……”
这小孩,真犟。
孙景胜和殷小竹连忙赶到凌屿身边,一左一右地架他起来。凌屿的左手压在孙景胜的左肩上,骨节奇肿无比,青紫交加,孙景胜绝望地‘嗷’了一嗓子,又想起了他还没开始就完结了的巨星梦。
凌屿侧头看他们一眼,用嘶哑缓慢的声音向另外两人道歉:“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此刻,景胜和小竹应该如愿地在舞台上发疯吧。
livehoe最后的光映着少年清澈的瞳孔,像是流星的眼泪,璨璨的,却又时明时灭,最后坠落得无声无息。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