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落在少年耳畔,他不懂陆知齐的言外之意,只觉得这人脑子真是有大病。
此刻,凌屿几乎都能听到小刀弯折的弹簧声,令人头皮发麻。他更加用力地将陆知齐向上抬,浑身肌肉绷紧,做好了随时中刀的准备。
可,几乎是同时,警笛声响起,如同呼啸而来的飓风,席卷旧工厂街区。凌屿猛地看向陆知齐,对方并不意外,凌屿便知道,这也是陆某人一早安排好的救兵。
所以刚才这一切,只是陆知齐主导的一场好戏?
徐扬一群少年自然不敢正面与警察对抗,纷纷如同鸟兽散开,只留了冷眼黑脸的徐扬,恶狠狠地盯着的凌屿。
“下次,你不会这么好运了。”
“没有下次了。”
开口的却是陆知齐。
他的气度文雅,声音低缓流淌,语气中却带了淡淡的回护意味,第一次替凌屿正面挡下了恶意与威胁。
凌屿此刻却无暇品味太多。
他被陆知齐折腾得头疼,几次大起大落,让生病初愈的人有点虚脱。他没好气地推开陆知齐,跌坐在摩托车前,按着太阳穴皱眉。
警察好像来了不少,脚步急匆匆的。
凌屿也不想管,低头一旁坐着,任由陆知齐跟他们交涉。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汗消下去一层,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无视陆知齐径直就要走,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学生,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
“涉及到未成年绑架、斗殴,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而且很闲。您问他就行。”
凌屿黑着脸指了指陆知齐,而后者似乎心情颇好地朝他笑,看得凌屿又起了一阵无名火。
“也好,我确实有话要说。是关于这位学生的。”
陆知齐伸了三根手指,“一,逃课斗殴;二,未成年骑摩托,且一车三人;三,缺乏安全意识,遇事不报警。”
“……”
凌屿听得额头青筋又多了三根。
“基于这些现状,我认为,这位学生急迫地需要再次教育。”
‘铁面无私’的陆知齐看了看咬牙切齿的凌屿,想了想,对警察低声解释了经过:“就是这样。这小孩没有主动参与斗殴,只是被迫卷入。”
“是这样。”
“不过。”
陆知齐似乎想起了那破釜沉舟的‘一枪’,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很容易走极端。我怕他,善心办坏事,冲动走歪路。还要麻烦你们多费心教育。”
警察想了想,遗憾地表示,对于防治未成年人违法一事上,警方能提供的帮助极为有限。以教育为主的警方威慑力甚至不如家长和教师的一句关怀或威胁。
“还是要跟监护人联系。”
“监护人”
陆知齐想起了凌屿不靠谱的爸,还有相当困难的外公,陷入了沉吟。